干笑两声:“手机没带。”
“好说,借你。”
又干笑两声:“叔,没他电话号码。”
“……好小子,那你还知道什啊
多管他闲事成下意识反应,忍不住想,陵市冬天这冷,裴雁来是不是也没人陪。
等回过神,已经裹着那件买大个号黑色羽绒服,流浪汉样站在裴雁来小区门口。
可他家里没开灯。
兴冲冲跑来,忘记提前问裴雁来到底在不在家。到地方,着急忙慌地摸口袋,发现手机也忘带。
杵在零下十度街头,进退两难。
穷有穷病,富有富病,没钱夫妻没几个不掐,豪门家庭更是多生龃龉。听说裴雁来也不是例外,家庭关系不睦,父母长期分居,他现在跟着母亲生活。
有点坐不住。
今夜是除夕,这位女士妆容整肃地在首都参加春晚直播,裴雁来岂不是要个人过年?
就像。
可倒霉蛋只个就够。
就自讨没趣地挂断。
虽然确实有意膈应她,但刚刚没回她句“除夕快乐”,并不是因为闹情绪。
就在刚刚,春晚镜头刚巧切到前排观众席。
——女人并不年轻,身白色女士西装,长发高盘在发顶,耳垂上挂着珍珠耳饰,唇色是很烈红。
她坐在众大腹便便老男人堆里,扎眼得要命,说句美艳惊人绝对不为过。
值班保安不是上次见过那位。
他见苟苟祟祟站在门口,于是探出头喊嗓子。
“嘿!那小伙子,干嘛呢?天寒地冻,不回家过年在门口当洋画呢?”
脸被冻僵,又不常笑,半天才费力地扯出个似哭似笑表情:“想找人,他住这儿。”
“那你打个电话,让他出来接你下。”
想给裴雁来发条微信,措辞半天,没放出个屁。把手机扔开,烦躁地抓起头发。
电视声音太聒噪。把声音调下去,打开窗子探出头。
楼下比刚才还热闹,男女老少,三五成群,仙女棒和各色炮仗火光在寒风中并不瑟缩,派除旧迎新好模样。
裴雁来呢?
裴雁来吃饺子吗?裴雁来点鞭炮吗?裴雁来玩儿仙女棒吗?
重要是,前段时间刚亲眼见过她。
就在教室门口。
“草。”
心道裴雁来他妈妈到底什来头,边胡乱想着,暗恋对象可真是个金疙瘩,得熬到年薪几位数才能配得上这位凤凰窝里飞出来主。
乱七八糟想法转圈,蓦地又想到张小毛嘴里曾传出那些真假难辨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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