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蒙在鼓面下何止耿直。
只有裴雁来自始至终高高在上地举起鼓槌,鼓面震破,覆巢之下并无完卵。
暗红靛青和深蓝,迷幻光交织只为让人晕眩。
忘掉这些,就今晚,想。
手臂被谁抓住,回头,长如海藻蓝色长卷发扫上鼻尖,香水味混着烟味和酒气,距离太近,异常浓烈。
“那为什……”
他话没说完,震耳音乐骤然响起。
DJ拎着麦克风,牛逼地手指点,低低哑哑嘶吼着“Hey,everybody——”
场内霎时热闹起来,尖叫和呐喊冲着掀翻屋顶架势去。耿直后面话悉数被吞没。
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干脆拽他起上地颤。
没想到他会问这个。
指腹在玻璃杯口捻圈,半晌开口,声音干涩得十分不自然:“怎这问。”
耿直挠挠头,干咳两声:“今天和小桥聊几句,才知道你和裴雁来关系有点僵。嗨,上年年底去你们律所找你,还当你俩面说那些话……怪,太迟钝,让你在同事那里难做。”
和们前台关系近点儿都叫她小桥。
耿直什时候和她这熟?
“帅哥。”
白色露脐吊带,黑色牛仔短裤和长靴,眼线快飞到太阳穴,攻击性十足漂亮女人。
“看你好久,起喝杯?”
想甩开她手,但地颤没停,
DJ水平不错,场子很嗨。
台上发顶攒动,擦身人形形色色。不常来,但不得不说,混乱给发泄情绪绝佳机会。
太多强烈叩问挤在脑子里,度无法呼吸,只能高抬着手,身躯扭动,或是尖叫,或是大骂。机械性。
是啊。
为什会和裴雁来闹掰呢?他为什讨厌?做错什?
没接话,耿直颠三倒四地继续:“你们,你们同桌快两年,反正,知道高中那会儿裴雁来和你关系好。你老跟着他,最开始心里还挺不是滋味。但是后来……”他似乎没想好怎说更合适,干脆跳过不提:“唉,高考完,你复读之后,他就和你就没联系?”
“嗯。”没什表情,喝口酒。
“什原因?”他想不通,表情苦恼:“都听说。前两天他冲你摔门,还泼你咖啡,对你爱答不理。班长以前不是这样啊?他脾气这好,人也没架子,都没见他挂相,怎就……”
连串主谓宾,听起来确实挺能唬人。
给他解释:“咖啡是自己弄洒,不是他。同事口耳相传,和他,没那…没那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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