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两声响。
声很重,是胡春漫发着抖,保养品盒子落地;第二声比较轻,是裴雁来单手带上门。
带伤休假第二周末尾,也就在维修中心支付巨额赔偿当日,拆下石膏,肌
最后胡春漫还是坚持,没打招呼就敲响单人病房门。
门响时,裴雁来刚帮擦完身子穿好病号服。他神色淡淡,却知道他心里憋着团庞大火,烧出来事情会变得十分不好看。
冲他摇摇头。
他看看,什也没说,起身把病房门打开。
胡春漫拎几大盒保养品,看到裴雁来时明显意外:“好巧,裴先生也来探病?”
摩挲裴雁来发梢之余,秉承破罐破摔原则,甚至朝他们笑下。
可惜谢弈、李笑笑、小米三人刚和对上视线,就四散如惊弓之鸟,很快不见争先抢后,打着架躲回车上。
动静点儿也不小。
但不愿破坏裴雁来难见脆弱时刻,什也没说。
然后?
然蹲在身前,垂下头,贴在颈侧。
心跳很鲜活,他在用唇齿度量着脉搏。
让他动摇、恐惧、不安,让他犹豫、斟酌、举步不前,从来都是同样东西。
裴雁来需要,只是他习惯安静。
——从未如此笃定。
裴雁来冲她笑笑,笑意很淡,很客气。
“滚。”
实在语出惊人,胡春漫完全没反应过来,愣着神,说:“什?”
“说实话,现在不太能控制好情绪。所以,在发火之前……”
裴雁来看着她,声音很轻缓,姿态也优雅绅士,眼里却没有点温度,像在蛰伏着,择人而噬。
然后……
就被拖进医院做全身检查。
感谢市价七位数雷克萨斯,没什大碍。擦伤、软组织挫伤、左手手腕及桡骨骨裂不可避免,好在大脑和脊椎没出什问题。
为清理伤口方便,裴雁来帮推个鬓角,发型意外很适合。裴雁来多看会儿,他应该也这想。
被裴雁来按在医院强制住院观察时,胡春漫几次发短信告知想上门道歉,全被裴雁来代为回绝。
受难人很少有会这样快活。
刚想趁乱摸两把裴雁来头发,在这关头,胡春漫夫妇却步履慌乱地从身边跑过,随后,停车场又甩尾停下辆熟悉smart,刹车声刺耳。
人来人往……但不做点儿什属实太亏。
于是在裴雁来鬓侧落个吻。
再抬头时,除医院里屡见不鲜、行色匆匆医护病患,还看见三张熟悉、僵硬如尸体、表情极其奇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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