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是姐姐能拿出全部。
姐姐并没有起身走意思,重又看着墙,慢慢地说,“们家以诚,从小就听话,好带。知道心疼人。十来岁时候,就帮着家里做许多事。小时候,去中山陵玩儿,那时候,车子不好坐,脚扭,他硬是路背着走到中山门……累得嘴唇都紫……直……都疼他……比儿子都亲……儿子将来也不是,但是这个兄弟,是辈子。总是……希望他好。”
姐姐吸吸鼻子,“有时候,想,如果,那时候,不是多嘴,不告诉家里,是不是,不会有今天事?小沈,以为,那是为他好……”
说来也怪,就这奔波,千越却觉得自己身体与精神都比以前好,也不觉得累。
有天,以诚刚睡着,千越正要去饭店打工,姐姐来。
站在病房门口,也不进来。
千越说,“这就走。”
姐姐突然叫住他。
以诚曾经买过份保险,那时候,他年青力壮,几乎不知道生病滋味,只因为有人上门推销保险便买份。那时又何曾想过会有如今不幸?
那份赔偿钱,在他从抢救室出来时候差不多就用完。
特护病房每天房费是三位数,更不要提他每天做治疗,那些药,还有那些大大小小手术。
每隔三四天,护士便会来催着续医疗费。
以诚家里很快便再也凑不出钱来,千越拿出自己积蓄。
千越站住,姐姐却又不说话。
隔好会儿,姐姐说,“小沈,你来下。”
姐姐把千越叫到走廊里坐下,只把手中提包带子捏来捏去,看着前方雪白墙壁,低头从包里掏出样东西,转脸递给千越。
“小沈,”她说,“这是私房钱。把它,交给你。贴在以诚医药费里用。你……别让人知道。”
千越接过来,张存折。
这维持两个月。
千越看着自己帐户里余额越来越少。
他退掉租房子。
好在东西不多,其实千越大部分时间是住在以诚病房里,但是宁可还是给他在以诚分司里腾出半间屋子,收拾张小床,被子什,都是全。千越说,不用麻烦。宁可说,半间房子也倒底算是个家。
每天下午两点到六点时间,以诚会睡上个长觉,千越便在这个时段里找个工作,在家四星级饭店大堂咖啡厅里弹钢琴,做为背景音乐,报酬不高,但还算不错。很快经理向他提出,能不能晚上也过来,挣得多些,就是时间会晚点儿,千越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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