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诚还没睡,千越握他手,他在千越手心里写,“去找陈医生?”
千越点头。
以诚又写,“累?上来睡。”
千越歇半晌。走过去关灯。站在床边伸手解kai自己衣服。身上这件毛衣,还是以诚给织。衬衫是和以诚起买,同样颜色与款式,件大些,件略小。长裤,边绽线,是以诚给缝好。nei裤,他们同在嘉乐福买,以诚说过,白色归你,蓝归。
千越躺到以诚身边,小心地搂着他,拉他那只尚存线知觉手,放在自己胸口。千越把头埋进以诚肩,在那浓重药味和病人气息里,还隐约藏着以诚特有温暖味道。
诚病情每况愈下,他内脏功能开始衰退,终于有天,陈医生告诉千越,以诚右手最后点触觉也要消失。
陈向东说,“对不起,很……惭愧。”
千越摇头,握紧双手,放在嘴边,不自觉地用牙去啃啮。很想把自己缩成很小团,把自己抱紧再抱紧,紧到不让任何更多灾难与痛楚侵入。
陈向东捌开他手,叫他,“千越,千越。”
千越茫茫然抬起头,突然怎也想不起来眼前人是谁,自己又为什坐在这片雪白地方,以诚去哪儿,刹那间,脑中是空。然后,所有记忆慢慢回来,热汗阵阵地出,身体却越来越冷。
千越说,“哥,有多……想你。”
千越平躺下来,以诚手慢慢地抚摸着千越身体,他瘦骨支离身体,依然有着年青人紧绷与光洁,以诚手滑过他肩背,他清楚地记得千越背上,有块青色胎记,形状象只秃尾巴小鸡,让以诚笑好久,笑得千越动气,以诚荒腔走板地唱段黄梅调才算罢。千越腰纤细而结实,年青男xing干净线条,大腿内侧皮肤微凉而细腻。以诚手粗糙冰凉,再不复以往温热,只
陈向东摸摸他汗湿头发,犹豫再三,艰难开口,“千越,如果……你可曾想过……放弃?”
千越象被电打般弹起身来,猛烈地摇头。“不行。不行。”
陈向东扣住他簌簌发抖双肩,“明白,对不起千越。做个医生,实在不该说这样话,只是……”
好半天,千越才找回自己声音,他说,“也明白,陈医生。但是,不行……不能不管以诚。不是责任,不是。是……生活里,定要有他在。定要有他在。”
千越回到病房,因为是特护病房,早早地开空调。很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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