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妈是妈,是在这个世界上最亲亲人,怎能她变成这样,点也不知道?
她为嫁给个人渣,挨打,当免费保姆,让活得像个人,没被人骂是个没爹野种。但还动不动就嫌东嫌西,嫌她不敢反抗,嫌她总是畏畏缩缩,又算是个什东西。她会过得这惨难道不是因为太没用?
时间长李绪腿麻,手也被指甲无意识地划出好多血口子,但他觉得自己活该。
——你妈妈状况已经很严重,再发展下去可能出现自残甚至是z.sha倾向,作为家人你们要多关心她,
李绪把检查单抢过来,上面大堆看不懂名词,但有几个词看懂——长期精神压抑,思维迟缓,中度抑郁障碍。
他沉下脸,严肃地说:“你在这里等,去找医生问问。”
“不要问吧,感觉——”
“你感觉你感觉,你是医生吗!”李绪转身就吼出来,吼完那瞬间又后悔,用力呼吸两下才攥紧拳,“什都不懂就别说话。”
……
李绪在原地砰砰地撞墙,把路过护士吓跳:“怎回事啊你,生什严重病也不能想不开啊,你还这年轻!肯定能治得好!”
……
他僵秒,随即绷着脸坐正,迅速把手机关机。
今晚谁再看短信谁是狗。
没过多久他妈做完检查回来,看着没什精神,模样也比较憔悴,但是见到儿子以后还是勉强笑下。
从医院出来,回到家他就把自己关在厕所。
已经是夜里两三点,整个筒子楼人都在睡梦里,寂静得没有点多余声音。但是如果仔细听,应该是能听到二楼某面窄小窗户下面,有人很重地呼吸着。
吴作富人不在,否则他下场应该会很难看。
李绪坐在瓷砖地上,眼底全是血丝,但是并没有太多软弱神情。
他觉得自己没资格哭,甚至开始唾弃自己——
李绪皱眉:“怎去这久,医生怎说?”
上年纪父母都有种毛病,就是对于自己病总是很忸怩,讲不出口,尤其是像朱学香这样始终在伺候丈夫跟孩子女人,老觉得自己是最不重要,想被家人关心又不好意思表现出来。
她含含糊糊地表示这里医生不靠谱,自己都说只是头晕、干活没力气,医生非让她去看精神科。
李绪怔下。
朱学香怯弱地看着他:“大夫意思是不是说脑子有问题啊,没那严重吧,应该休息休息就好呀,自己觉得不是什大毛病,他们当医生就喜欢乱开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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