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面不虐待,只是为把他关起来?
叶白汀靠在门边,把耳朵贴在门板上,起初外头很安静,慢慢,有人来去,低声说话声音也隐隐传过来。
“……指挥使……要送新犯人来……”
“那边已经腾地方……说是亲自审问……”
“还不知人是死
叶白汀站起来,似乎起猛,力气不支,“哐”声手撑在牢门上,门锁哗啦作响,十分吵人。
“抱歉,”他朝邻居道个歉,站直,看来人,“走吧。”
来人见他乖顺,没太为难,带着他往外走。路有点长,像是绕着什主线走,没走出诏狱大门,拐进道小小偏门,来到另个空间。
是仵作房。
叶白汀只去过法医室,没见过仵作房,但这里苍术皂角味道很重,不管桌上摆饰,还是墙上挂衣物工具,都与验尸这项工作有关。
叶白汀垂眸,眼观鼻鼻观心,没有说话。
值守换班,狱卒们开始说荤话,天中地面最安静时候,老鼠们还没开始活动——
时间指向很明确,这是在晚饭过后,不算太夜,是这里人们最悠闲时候,那些喜欢晚上干活夜猫子都还没开始动,时间最多也就是晚上七八点,连九点都没到。
这个时间别说提审问供,狱卒连牢饭都懒送,怎会有人让他去干活?
而且这个人他不认识,明显前头有坑。
四周很安静,只有最里边房间门关着,有声音,大约是谁在忙。
“里面人忙,你先在这里等会。”
这人随手推,把叶白汀推进个房间,关门。
“哗啦啦——咔嗒——”
是锁链绕过铜锁声音,叶白汀不要太熟悉,这是在外头上锁,他被关在这里头?
谁……要算计他?
申姜不在,想不去,也不是没办法,就是有点麻烦,叶白汀心下转飞快,满打满算,他在这里没几个仇人,疤脸被他揍到现在还没醒,不做人义兄贺鸣在外头,这会儿能搞事,似乎只有布松良。
可布松良是万万不会杀他,鱼死网破没必要,来不划算,杀他,布松良也落不着好,申姜不是没脾气人,不可能随随便便认栽;二来——他个小小囚犯哪来排面,他不配啊。
布松良是什人,头顶有人,自认技术独无二,无人望其项背,跟个没有明天囚犯计较多失格调,他连话都不愿意和他说。
别人是官,他是囚犯,形势比人强,别人铁心要坑他,他就是装晕,装病,别人也能把他掐醒过来,抬出去,不如过去看看,这人葫芦里卖是什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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