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杀。”是别人故意做成的假象,“死者可能是先被人用绳子勒死,再吊上了房梁。”
叶
申姜将门板卸下来,招呼手下小兵一起干活,将死者尸体暂时停在门板上。
叶白汀戴上白色手套,第一次对死者尸体进行粗检。他先用手贴了贴死者皮肤,试了试体温,撑开死者眼皮,看瞳孔——
“尸体温度和寻常人无异,角膜未见浑浊,显是新死。”
“尸体面部青紫肿胀,尸斑不多,时间上看出现的略早,颜色暗紫,眼结膜下有点状出血点,死者死亡原因很明显——是窒息。”
申姜皱了眉:“那我们都看错了?他真的是z.sha,吊死的?”
“厂公可要一起?”
“指挥使不介意,自是最好。”
西厂在设立的时候,本就有破案之权,何况今日环境,侯府,命案,既然撞上了,就不能一句都不问,不然回宫里一问三不知,主子要怪罪。
仇疑青也是艺高人胆大,有自己的人在,不怕任何人使小动作。
叶白汀就没太想这些层面了,命案在前,他满脑子都是案子,根本听不到其它,过去的路上就一直在观察思考了。
叶白汀摇了摇头:“未必。”
他轻轻扳动死者的头,仔细辨认死者颈间痕迹:“死者颈间有绳索缠绕的压痕,位于颈部中间,环形,方向近乎水平,索沟深而明显,表皮有擦蹭造成的剥落,索沟缠绕圈数也非一条……”
见少爷停住,若有所思,申姜有些着急:“所以不是自己吊死的?”
叶白汀颌首:“一般人如果上掉自尽,绳索造成的勒痕只会在颈部前侧,不会在后颈交叉,勒痕也会很干脆,一条,不会模糊,这个死者显然脖子被绳索勒了不只一圈,还有错位造成的蹭伤,好像担心死不了似的,绳子多绕了两圈……”
可所有人都看到了死者刚才吊在房梁上的样子,绳子只在颈下,并没有缠好几圈,那这些多出来的痕迹,只能是吊上去之前造成的。
案发现场是一个不太偏的院子,书房。
书房的门开着,往里走,正中间房梁上吊着一个男人,脚下不远处,倒着一个圆凳,看起来像是自尽,可往侧里一看,靠南的墙面上,有一处血渍,非常明显,可吊着的这个男人身上并没有血迹,头脸上也没有伤。
西厂厂公看了看环境,发言很谨慎:“看起来像自尽,这处血迹却很让人疑惑啊。”
申姜也是这么想的,看向少爷:“我进来时看过,人肯定是死了的,可要卸尸?”
叶白汀和仇疑青对视一眼,把现场也看的差不多了,才点了点头:“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