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联海掀袍跪下,冲仇疑青和叶白汀叩头,指尖发白,声音微抖:“对不起,此前直没敢相信锦衣卫,不敢合盘托出,是懦弱,是胆小,是见惯人世凉薄,不敢再轻易信人,可……也没办法,总得先活下去……”
“们这样人,能有机会不多,生于微末,长于乡野,家人勒紧裤腰带,送们读书,‘
,触目惊心。
众人也是直到现在才发现,于联海之所以看起来身体姿态不怎好看,那怂,那畏缩,有大半原因在这个夹衣,纸页并不很重,但数量多,会撑整个人显很臃肿,他又担心别人碰到露馅,甚少和人近距离接触,可不就给人观感不佳?
脱去这件夹衣后,他谈不上清秀俊雅,至少清瘦体态看起来很明显,能站得直,脊背挺拔,整个人看起来舒展很多。
“科举存在舞弊,追溯可达十年有余,透过题人,买过答案人,大考现场替人做题人,发现事有风险,被灭口人——这里皆是证据!”
于联海声音微颤:“这是从去年到现在,能找到所有东西,包括那些账册……锦衣卫找到账册,也偷偷拿到两本,就在这里,其它更多,怕耿元忠提防,没敢拿,但知道那些名册在哪里,耿元忠官署书房靠西墙书架,那里做暗阁密室,锦衣卫可着人去找,现在定还在!”
都不用指挥使亲下命令,申姜听完,立刻到外面吩咐声,锦衣卫应声而动。
贺鸣看着地上多出来这堆东西,头皮发麻:“你不是直都……”
“直都很怂,是?”于联海第次,不闪不避,直直对着上官眼睛,“贺大人每回看人都很准,这次其实也没看错,确很怂,胆子很小,哪怕前方并不怎光明,也想活着,命对别人来说算不上什,对来说却很珍贵,不想背负别人事,也没什义气,只想独善其身……不觉得自己有错,大部分普通人都是这样,自己屋前雪都扫不过来,怎管别人瓦上霜?”
“可每每夜深人静,总是意难平。”
“没什本事,才学不佳,没家世没背景,很多时候被欺负,连反抗勇气都没有,太多平凡又冷漠瞬间,让认命,让知道自己不过是个再普通不过庶民……可郁闻章不样,他有才华,足以媲美,或超越你们这些贵人才华;他有勇气,打破阶层,不为权贵折腰傲骨;他有坚持,该做事绝对不去做,诸如科举舞弊,哪怕被人针对整治,他也从不害怕,纵死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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