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瓦剌人年有大半年醉着,两日就要大醉回,喝酒就是为醉,酒很委屈。它酿出来,经时光淬炼,经土封悠长,不是为被这糟蹋。”
“在们大昭,婴儿新生,有庆祝酒,儿女初成,有成年酒,金榜题名,有状元酒,洞房花烛,有女儿红,折柳送行,有惜别酒,壮志未酬,有豪情酒,知己相交,有珍惜酒,他乡遇故知,有惊喜酒,老来有寿酒,坟前有祭酒……”
“也不是所有酒都是那欢欣,有相逢意气为君饮,也有江湖夜雨十年灯,有人生得意须尽欢,也有浊酒杯家万里,有暗香盈袖,西出阳关,也有酒入愁肠,独酌无相亲……”
“有罇酒,欲以赠远人。有瓢酒,可以慰风尘。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苏酒酒微抬着头,眼底片清亮:“春日暖阳,夏日繁花,秋日微风,冬日初雪,四季总会轮转,但每个人四季都不同。去年桃花,今年仍会开,可同株桃树,开不是去年花,历也不是去年寒,它们是新,经由不同气候,或减两分香,
般撞在地上痕迹,激出水花,也能看出它淡淡拉丝般质感,初闻它味道非常霸道,锋辣,凛冽,似乎卷起风雷之势,让你想到夏日雷,bao,海上飓风,忍不住要后退步,刚要退,气氛就变,,bao雨霸道,带来雷鸣闪电,也带来雨水里生机,它味道开始变得温柔,像春日甘霖,像秋日暖阳,像四季轮转里,生命韶华,有种子发芽长大,有花朵盛放枯萎,有人在时光中降生,慢慢走向尽头,和世间道别。
它余味不凛冽,也不回甘,稍稍带着点微苦涩,最后归于平静,哪怕你不再闻到它味道,心中因它而起那股激荡,仍久久不散。
苏酒酒声音清越:“达首领现在可还觉得没滋味?”
达哈眼睛有些模糊,用力晃晃头:“你拿来什东西……”
“达首领是不是觉得头晕眼花,脚不胜力?”
“你……”
“达首领醉。”
“不可能!”达哈感觉自己有点大舌头,再次用力晃晃脑袋,视线滑过大厅,“怎可能醉……你们都没醉!千杯不醉,怎可能点洒在地上酒……”
苏酒酒眼眸微垂:“此酒名红尘路,祭亡魂。调加玉姑娘最喜欢梅冽,便是独属她送行酒,寻常人闻,大抵不会有太多感觉,杀她人,却定会想到她当时身上味道,死前眼神,记越深,越会不适。”
“酒,是有灵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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