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您可算问到点子上了,”他稳住神态,清了清喉咙,扇子刷一声打开,气势无两,“不叫少爷瞧瞧在下的真本事,还挺不好意思做这师爷,今日在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便说说二十四年前,先帝下江南这一段!”
秦艽一边捏泥丸子传在指间锻炼手指,一边拆台:“二十四前年你还尿炕呢吧,知道什么?”
“在下虽在尿炕——呸!”相子安差点被绕进去,气的从墙上抠泥巴皮扔秦艽,“你才尿炕呢!在下当时虽没多大,但在下的叔伯都在外头做师爷,正好就有在江南的,我们师爷世家,有些东西自然是咬死了都不会外传,但族内佼佼者,出师门往外行走时,却是要提点些东西的,在下当初课业全是头名,是家中光耀门楣的希望,自然会被告知这些辛秘!”
“行行你厉害,”秦艽知分寸,不想坏
诏狱这么大,都装不下你个戏精。
但办起事来,人还是靠谱的,叶白汀便问:“你曾说过你是江湖百晓生——”
相子安相当激动:“没错!在下什么都知道!”
叶白汀:“宫中之事,你可知晓?”
“宫里的娘娘?”相子安就静了些,眨眨眼,“少爷想问的是谁?”
要抢,有备无患,只是后来……
相子安扇子指着他,一脸幽怨,好似他是什么抛弃糟糠之妻的陈世美:“在下身都卖给你了,没有天光的暗路也陪你走了,你竟说话不算话,说不要就不要了?”
秦艽慢悠悠提醒:“我说小白脸,你说话小心点,卖什么身,走什么路,你卖身给谁了?当心隔墙有耳,指挥使能随时都能在哦。”
相子安呸了他一声:“在下又没卖给你,少阴阳怪气!”
“啧,”秦艽上上下下,挑剔的看了他一遍,“你倒是想卖,我也得要啊,就这白皮子细骨头,肉都没几两,够下酒还是够做菜啊。”
叶白汀:“尤太贵妃。”
相子安表情一松:“你问她在下就放心了,要说这两三年的事,在下还真不知道多少,进了这里嘛,”他手中扇子转了转,指了指诏狱牢门,“但是往前数,在下知道的可多,少爷想问哪一段,扯头发打架,还是撕扯升位?”
叶白汀音平神静:“我要问她怀孕产子一事。”
“嘶……”
相子安扇子差点掉到地上。
“你——”
“我怎样?略略略略——”
眼看两个小学鸡又要掐架,叶白汀赶紧阻止:“我今日来,有正事。”
二人立刻散开,那个收了拳头,退回墙边,这个捋了捋头发,展开扇子,一脸矜持:“少爷有何吩咐?”
叶白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