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吟片刻,又问:“刑大人……可是对你不够体贴?”
“谈不上什体贴不体贴,结为夫妻,也不过是搭伙过日子,”佟氏睫羽微垂,静很,“
“原是如此。”
佟氏便没负担,笑道:“府里倒是有个叫季伯老仆,从小就照顾亡夫,对他知根知底,早年事妾身还真不熟悉,便也只有他知道。”
叶白汀眸色微动:“这位季伯身体可硬朗,如今可还在府中?”
“身体似乎还不错,但到底年纪大,前两年放回家容养,应该是在城东……”佟氏捧着茶,“少爷追问此事,可是需要问话?若如此,妾身可——”
叶白汀摇头:“方才只是闲聊,也是过府之时,想起往事,心中有些怅惘,说案子吧,那日宫宴上,你曾与韩宁侯夫人发生口角,你认为她是怎样人?”
办做老爷祭堂,不大方便见客,请您去往花厅。”
“好。”
叶白汀走过大门,影壁,抄手游廊,看到府里各处挂白,气氛萧瑟,转到花厅,便看到身素白,垂手静待他来佟氏。
“夫人节哀。”
“多谢宽慰,”佟氏手指往旁边虚引,“少爷请坐。”
佟氏垂眸:“……可怜人吧。”
可怜?
叶白汀看着她:“以侯夫人身份地位,财产权势,似乎放在哪里,都不会被人叹‘可怜’?”
“怎不可怜?”佟氏嘴角微掀,似有讽刺,“死男人,受人摆布,说什做什,都是有章程,不得自由。哪怕丈夫未死前,也从未被重视过,财产权势,她能用,能倚仗,又有几分?”
叶白汀便明白,佟氏这句可怜,叹不只是单氏,讽刺也不只是单氏,像是物伤其类,在影射自身。
过来怎说话,要聊什,先试探什,后确定什,叶白汀在来路上,脑海里已有预演,当下便言:“实不相瞒,今日上门,已算得晚,早该前来拜会,在灵堂上柱香。”
佟氏微微侧眉,不太理解这句话。
叶白汀便仔细看着她脸,道:“父亲和刑大人,乃是故交。”
“故交?”佟氏面上有很明显惊讶,或许察觉到自己失态,她浅浅笑,试图淡化尴尬,“抱歉,妾身从未听亡夫提起过,时失态,叫少爷笑话。”
叶白汀便也微笑:“夫人不必如此,是年轻,说话不知铺垫圆融,其实也算不上特别亲密,只是很多年前,是书院同窗,那时父亲和刑大人还都很年轻,未有婚配,夫人不知道很正常,刑大人身边可有亲近老仆?怕只有这类人,才能记得当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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