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胧,连带着江喜脑海里纪睿辞印象也朦胧了起来,他突然发现,自己除了知道纪睿辞的名字,还有网上那些众所周知的资料,再多一点就是知道了纪睿辞家的住址,除此之外,自己竟然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个真实的纪睿辞突然月亮似的藏了起来,只见遍地月光,却不见月亮。
江喜思绪发散,记忆回到当初在加拿大的初次见面,看着纪睿辞写自己的名字,听他念“江月皎皎流云解,初三念五红添喜。”江喜知道下一句,“华灯
江喜回来后在学校睡的第一晚没能睡着,辗转反侧将人类最舒适的姿势尝试个遍了,还是觉得不舒服没能睡着。
躺在床上,睁开眼睛不再是平整的天花板,而是铁架子围起来的矩形床帘,遮光性极好的窗帘将宿舍门外的漏光全部遮住,里面伸手不见五指,江喜一时分不清自己是睁开眼睛还是闭上眼睛。
被子是在纪睿辞家洗好带过来的,上面散发着他喜欢的味道,一阵阵地刺激着他的神经,越睡越清醒。
完蛋了,在纪睿辞家过得太舒坦,已经被养娇气了,江喜怎么睡怎么觉得宿舍的床不好,干脆掀了被子爬起来,穿好衣服,打开阳台的门走了出去。
晚上没什么风,江喜在的这栋宿舍楼外面隔着一条校道就是校外了,校长种的那排银杏树经过一个冬天依旧挺拔地立在那里,再往外,是人行道,此时只有路灯和几名夜归的人还在工作,他们拿着手机在走路,低头忙碌而无暇顾及自己的安危,柏油公路上,有两辆趁着深夜没人也没交警在肆意加速的跑车,无所顾忌地大踩油门,引擎声轰鸣,激起心中那片平静的湖泛起了涟漪,路人的被声音吸引,朝跑车望去,良久才收回视线,将心一并收了继续赶路。
马路再往前是一栋很高的大厦,最上面挂着的LED灯牌写着酒店的名字,在黑灯瞎火的深夜格外显眼。
旁边的小区有几户人家还亮着灯,不知道里面上演的是喜剧还是悲剧,隔壁的智能科技大厦还有人在加班,零星的灯火在通体黑暗的大楼里显得格外孤寂落魄。
黑暗的穹顶一颗星星也看不见,宿舍楼角度问题,江喜连月亮也没看见。
他没来由地想到纪睿辞,深夜无人,江喜第一次将纪睿辞整个人仔仔细细地从头到尾想了一遍。
已经记不清第一次知道纪睿辞是什么时候,大抵也是因为电竞,再然后就遇到了那场误会,一个被带了有色滤镜的纪睿辞走进了江喜的生活,没过多久,纪睿辞亲自将这些滤镜一层层撕去,将一个真实的自己摆在了江喜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