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说凌意是猜。
到现在江昊要还看不出眼前人在故意为难,也算白活这二十多年。他扭头给凌意递个眼神:“手机里难道没有你照片?这总不能是你提前准备好吧。厉先生既然不放心,你就翻出来给他看看。”
凌意指尖微颤,慢慢走过去。
两人站坐,谁也没看谁。厉醒川手腕抬,手机扔在茶几上,“翻给看。”
凌意就蹲下来,当着他面点开相册,页页往下滑,每滑页都能闻到自己神经灼烧焦味。
厉醒川把烟搁在烟灰缸边缘,“问你怎证明手机是你。”
凌意弓着背像压块石头。
短暂沉默中,连江昊都有些转不过弯。明明事实摆在眼前,这姓厉为什这固执,口咬定凌意是偷拿别人东西。
客厅里两人站着,人坐着,除动作间点衣料摩擦声再无它响。
凌意慢慢直起身,没看沙发上人,“知道这部手机号码,如果你还是不相信,可以试着拨拨,会通。”
对陌生人说话口吻。
凌意放下手提包,从上衣口袋里掏出那部几乎快要不能用旧手机,上前搁到方大理石茶几上。黑色石面,白色手机,刺眼分明。
“你?”
“嗯。”
“怎证明。”
煎熬跟折磨才刚刚开始。
不同于般年轻人,他相册没什看头,因为他生活本身就极其乏味。几张美食照片,邻居家小狗,冬日雪景,乏善可陈切。非要说有什特别,就只有
“拿走它几个小时,足够你把号码背下来。”厉醒川当着他面摁亮屏幕,“还有。”
“还知道解锁密码。”
“是多少。”
凌意顿秒,报出六位数字,手机随之解锁。
厉醒川敛着深眸,波澜不惊地滑动不属于他手机,“猜得很准。”
这有什可证明呢,凌意微愕,摸不清他意图。
眼前气氛不对,江昊双手做个往下压动作,“厉先生厉先生,这真是他,平时经常看他用。再说,这手机也不值几个钱,他再不济也不至于……您说是不是。”
“凌意,快,给厉先生道个歉,谁让你办事这马虎整天丢三落四。”
他半强制地按着凌意背,让他给厉醒川鞠躬,“以后上班把脑子带着,别老是跟丢魂似,公司付你薪水不是让你来混日子,吃堑长智。你看,今天又耽误厉先生半天时间。”
凌意随即屈服,深深地弯下腰去,在暗处闭上眼睛:“抱歉,是走之前没有仔细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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