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刹住。
程开霁从视线死角走出来,全副注意力都在凌意身上。他也跟着俯身,侧脸温和,“看什。”
“你看这条。”凌意嗓音很浅,浮在空气里,飘到门口,“它好像特别喜欢这个光,开灯就游过来。”
“是,试试。”程开霁似笑非笑,反复扳盏照明灯开关。
两人面前小小水族箱亮又暗,暗又亮。
“二哥,这些画是你买来装饰咱们宿舍吗?”
当时厉醒川没理他,只把箱子往谢思昀桌下搁,对他说:“老三回来告诉他画是,让他替好好收着,过段时间回来取,少幅都不行。”
老幺笑嘻嘻:“知道,这是凌意画。”
谁都看出来他只紧张凌意。爱屋及乌,也紧张凌意作品。说不定心里头还觉得以后凌意能成名成家呢,成个什国际大师,在人才辈出画坛占据席之地。
算,懒得嘲笑他,情人眼里出西施。
踩得粉碎。
整整三天,厉醒川没有再联系凌意。
三天后他开车出门,后备厢放着那箱画。
正值中午,不过天色有些阴沉,乌云密密层层。车停在离住院部最近位置,他抬头看眼四层,然后才拿箱子锁车上楼。
从电梯出来,路过收费大厅,那里人声鼎沸大排长龙,几台自助缴费机并排在角落。走过几步他又停下,回身来到机器前,插卡查遍医院账户里余额。
扳几下他还不停,凌意“诶”声,轻拍他手背,“别
离病房近,点淡淡笑声吹散回忆。厉醒川敛起神,抱紧箱子走过去。
大概是因为阳光不够好,所以房间里大白天也开着灯。凌意背对门口,双手反剪,正微微俯身注视着什东西。
虽然看不见正脸,但能感觉到他是笑着,因为身后手指正轻轻互相勾动。
绷路神经就此松弛,厉醒川要走进去。
下秒却听见他喊:“程医生,你过来看。”
之前分两次共存55万,手术加住院、康复护理,到今天还剩28万。
他又补20万进去。
就跟从前样,他话不多,但永远愿意尽全力照应凌意生活。只不过凌意这个人很独立,以前就是宁愿打工也不花他钱,今天恐怕也样。所以他直接就把钱存到这张卡里,医院切费用都从卡上划。
在这种地方抱着装满画纸箱,想不引人注目都难。路上有人好奇地往里看,还有好事问:“这画是你买来装病房?”
厉醒川想起捡画那天,打车回到宿舍,老幺也是这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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