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难寐有没有察觉他心理活动……可能已经发现吧,毕竟难寐向来在该敏锐时候迟钝,又在该迟钝时候敏锐得要命。
断忍不住抬眼望向难寐,对方此时正垂着眸子认真给他抹碘伏,鹿般柔软浓密睫毛落下,根根分明,让人想去用指腹戳下,等这只俊美公鹿因为触碰而不自禁瑟缩闭眼时,再将吻印在他温热眼皮上。
“……”断默默移开视线。
概因断这边实在只是破皮小伤,特别是比起半边脸都肿起来、嘴角也破呆头鹅来说,荀寐消完毒就没什好发挥,但他又觉得不过瘾,想来想去到护士站讨创口贴,给断四个指骨都贴上。
做完这切庭鸦又恰如其分地出现,朝着断手背吹个调子奇怪口哨,挤眉弄眼地说:“断神这下手够狠啊,刚去小野猫那儿逛圈,顺便问下事情始末,好家伙,呆头鹅两颗大门牙都差点被打崩出去,原因就因为人家嘴贱,说几句不该说人坏话。”
“……”断沉默地收回手掌,也不说没事也不说有事,犹豫会再抬起头,就见荀寐仍旧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看。
意识到现在这情况是无法用缄默轻描淡写地带过,断只得坦诚道:“打人。”
“打赢吗?”荀寐问。
断奇怪地给他个“你说呢?”眼神。
庭鸦不愧他洗脚婢称号,察言观色那叫绝,仅仅在荀寐和断两句话期间,便从茶水间到护士站走个来回,然后拽过难寐手把棉签和碘伏放上去,轻咳声道:“那边有病人叫,先离开会,你给断伤口消下毒。”
“活该。”荀寐把垃圾收拾好扔进垃圾桶里,“多大人,出门在外还不知道管住自己嘴。揍也是白
荀寐无奈地看着手里家伙,好不容易咽下差点脱口而出:你动作要是慢点,他伤口都能愈合。
等庭鸦走之后,荀寐朝断指指旁边小沙发:“坐吧。”
向来好强断神也不说这点小伤没关系,也不说自己来也可以,只听话地坐下,乖乖向难寐抬起爪子。荀寐用棉签沾好碘伏,左手执过断五指,右手轻轻地给他上药消毒,“打架之前怎不做好防护措施?拿衣服什裹下手,这点常识你不懂吗?”
断怎可能不懂,他就是故意,他就是想留下点伤口让有人心疼。
可等到真站到那人面前,他又觉得自己行为幼稚得不行,无论是为他人句诋毁就忍不住动手,还是故意受伤惹人怜惜,所以最后沦落到羞耻地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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