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先走
。”
“——等等，”章寻下意识抓着眼前
胳膊，喉咙里卡卡壳，低声说，“送送你。”
他进门到现在连外套都没脱，所以放下行李就能走。
楼道感应灯在他们快走到电梯前才亮起，蓦然
“所以呢？”章寻盯着他，“你就非得跟计较这个数目？承认对你是有补偿心理，但就这
十万块钱，不是
百万也不是千万，还构不上人身侮辱程度吧。”
其实十万那个数目他是斟酌过，太多闻锐鸣肯定不肯要，太少又帮不上什忙。
“老板在这种时候给钱，让感觉很不舒服。”
闻锐鸣坦白地说完，用布满血丝眼睛与他对视。章寻起初丝毫不退让，整整半分钟后才蓦地把头撇，望向沙发压抑地呼吸：“收下吧，很诚恳和你说，起码这样心里好受点。”
他在极力控制情绪，但嗓音听着还是发硬。闻锐鸣看看他，到底还是把卡推到他那边，“这样不明不白钱不想拿。”
锐鸣拉开夹克拉链，从里兜拿出张银行卡放到茶几上，“这是老板给转十万块钱，分没动。”
章寻卡号加过密，陌生人无法转账。闻锐鸣尝试失败后，干脆把钱提出来另外开个户。
望着眼前这张银行卡章寻静默大半分钟：“为什还？”
“无功不受禄。”
“那你直接打个电话告诉你不要不就结，好歹也是十万块，总不能让你扔水里。或者你存完钱，把卡寄给不也行吗，没必要专门跑趟。”
“……”章寻真不知道拿他怎办好，半冷嘲半涩然，“对不起，你就当是考虑欠周，想花钱买个心安，忘你是个边界感很强男人，已经开始跟划清界线。”
这大概是全世界最没诚意道歉，但闻锐鸣淡淡地回个字：“嗯。”
章寻像脚踢到铁板上。他抬头看向眼前男人，简直不知道拿这人怎办好。
闻锐鸣：“密码是你生日。”
章寻反应下才意识到他在说那张银行卡。
其实章寻这话是有背后含义，他也确实在猜闻锐鸣来这趟是不是也有什告别话要说。但闻锐鸣只是表示：“涉及钱事还是当面说比较稳妥。”
章寻紧紧抿唇，心脏先是充斥恼火，继而又开始那天那样痉挛，只不过程度比上次轻。
“你都不问这是什钱就拒绝。”他捡起卡递给闻锐鸣，“让你拿着就拿着，这是你应得解雇赔偿，不是什脏款。”
闻锐鸣没接。
“解雇般只赔三个月工资，网上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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