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种伴随着快乐
模糊隐痛骤然猝不及防地给人
击，让汤于彗很难不在这快乐中看清自己。
康赭帮汤于彗挑好
文具和纪念品——在他看来实在没什
可买，汤于彗要带回去送人也不多，所以两个人不到个小时就逛完。
让汤于彗茫然是，康赭不知道从超市哪个角落里找到顶棕色帽子，还买下来。
这顶帽子明显是卖给游客，上面绣着藏族纹饰，但绣得有点粗糙，帽沿上还有参差不齐流苏。
然而康赭试着往头上
汤于彗怔，心里猛地闷闷疼下，像是突然被钝器划开伤口，不算太痛，但有什鲜活东西正在滴滴地从那个小口中流出。
他愣会儿，才看着康赭点点头：“那好吧。”
康赭不怎温柔地揉揉他头发，“那你还要买什？”
汤于彗好像想很久才想起来样，“给班里孩子买点零食和文具。”
康赭道：“这个在街上不太好找，直接去超市吧，应该还有些特产，卖得比外面便宜。”
默会儿，康赭敲敲茶杯边，“你不想吃话，要不换家？”
汤于彗笑笑：“没有，
想吃，没关系。”
饭菜确实很好吃，藏族人餐桌上肉食居多，吃多总会觉得腻。而这家店不知道用什方法，牛羊肉在汤里都没有原来腥膻味，反而清香又细腻。
然而即使这样，汤于彗吃完饭后也不记得康赭到底点哪几道菜。康赭要结账，丹珠坚持不要，把他们送到门口。
他最后还是没有和汤于彗打招呼，只是拉着康赭，好像很不经意地想和他再多说两句话。
汤于彗点点头，“嗯，走吧。”
和康赭起逛超市，按理说应该是非常美好场景，但汤于彗总觉得有些心不在焉。
汤于彗直不愿意承认，但康赭仿佛已经明明晃晃地把事实推到他面前。
——他所强撑乐观与豁达不过是层薄薄借口，这张色厉内荏皮并不比张纸厚到哪去；而他直所在盼望，不过也就是自欺欺人地积攒回忆。
离别有期，并不因为任何主观修饰而改变。这点，康赭比他更加心知肚明。
康赭却没有再闲聊意思，只是看着他淡淡地笑。
过会儿，丹珠松手，康赭脸上神色十分平静，最后很轻地对丹珠摇摇头。
两个人离开餐馆，康赭问汤于彗：“你要买什？”
汤于彗想想道：“先去买衣服吧。”
康赭却突然道：“别买，你就借穿吧，反正也没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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