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去不是去,干嘛非得守着这破房子?”臧白并不怨恨自己母亲当年当第三者,才让他们如今处于这样境地,只是有时候对于自己母亲那副单纯到愚昧固执生气。
“这哪里是破房子,这是们家啊,你在这房子里长大,你爸爸在这里去世,有们家人生活点点滴滴。”“不觉得是在这房子里长大,十岁之前都住在平安里,上初中就开始住校,对这里点感情都没有,还不如换成钱分,另外找个合适些地方住……”
他妈妈赶紧捂住他嘴巴,皱起张脸:“你不要说,死也不会搬走,非要搬,就埋这院子里。”
看真生气,臧白双手搂住他妈妈肩膀,哄道:“放心嘛,不会让你搬走,不是跟你说有办法嘛。”
什都晚,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和他妈妈被分食殆尽。
这栋别墅是最后笔。也不知道是他爸当年是真忘记,还是另有目,反正其他家产都在遗嘱里笔笔写得清楚,唯有这栋老别墅只字不提。最后只得按顺位继承约定房子份额,白玉珍作为配偶分五份,剩下五份,由臧白和他四个兄姐各分份。现在看来,他们已经在打这房子主意,连最后这点他爸留下财产都要拿走。
说起来这种老房子并没多值钱,仗着路段还不错,顶破天也就值个亿,和海城新区那些动辄好几亿豪宅没法比。这房子就算白送给他们三人平分也就人三千多万,比起他们已有身家和手上生意根本就是九牛毛。
臧白想,可能人贪欲是无法满足吧,捡西瓜,连芝麻也不放过。也可能是单纯想看他们娘俩落魄痛苦在生活中挣扎罢。这些年臧白渐渐明白,人心恶意有时候无法用道理来衡量,有人专干损人不利己事儿,单纯是看到别人惨,他心里就痛快。
但他从来都不会把这些事情跟白玉珍讲,他妈妈是个白纸样人,理解不那种肮脏心思,又老爱操些没用心。
他揽揽他妈妈肩:“别担心,厂子时垮不。”臧宁蓉还靠它挣钱呢,绝不会让它就这垮掉。
“你说……能不能让工厂垮掉算,也不要分那点钱……对,把小孙也辞掉吧,那点家务,也能做……”
“妈,你真别担心,会想办法,行吧。”
白玉珍听出来儿子不耐烦,更加沮丧起来。
“哪还有什办法,什办法都没有,最后就只有这房子,要是连这房子都没有,们娘俩还有什地方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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