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弩良把工具塞他手里,烦恼地抓抓光头皮:“家里突然进这个陌生男人,你很害怕吧。不好意思啊,没想到这个。”
“……”
“先出去,你安心回屋睡你吧。”
说完齐弩良果真出去,把门严丝合缝地拉上。蒋彧呆呆望着门口,他也很有些茫然。
坐在门外,齐弩良从烟盒里掏根烟点上。他本身就是不擅长表达人,也不爱说话。却没想到遇到个比他更不爱说,要不是看他紧张兮兮地张嘴,齐弩良甚至怀疑他就是个哑巴。
算知道直聚而不散臭味儿是哪儿来。他听见蒋彧尿尿声音,却没有听见冲水。这家里不仅没电,还没水,难怪厕所这臭。
蒋彧上完厕所又匆匆往房间走,这时,齐弩良才看见他没拿蜡烛那只手,拿把起子。某个晃而过角度,起子金属头白闪闪光直刺进齐弩良眼睛里。
“蒋彧。”
“啪”!孩子吓得肩膀抖,手里起子应声而落,几圈滚到沙发脚下。这可吓坏蒋彧,他忙不迭跑过来,想要捡起那把他唯“武器”,却还是晚步。
齐弩良伸手捡起来:“你上厕所拿这玩意儿做什?”
楼道里更冷,齐弩良把衣服拉链拉到顶,还是觉得漏风。就这坐等天亮也不是办法,他站起来跺跺步子,打算下楼去转转。
天快亮,巷子里传来些空旷鸡鸣和犬吠,些黑洞洞窗户里亮起灯。
晴朗冬天早晨总有大雾,奶白色雾气凭空泛起,渐渐充满这条条脏乱差小巷。
齐弩良缩着肩膀,毛线帽子上绒线上结白糖样白霜,连他长眼睫上也都快结上,只有叼在嘴边红亮烟头闪闪,些灰白色烟混着雾气从他嘴里吐出来,融进白雾里。
第丝天光透出来时,梁麻子早餐铺子拉开卷帘门,屋子暖热潮气和着食物蓬蓬勃勃香气涌上街头,跟着个煤炉子搬到门口,架上口油锅,梁麻子当街炸起油条油
蒋彧不说话,但忍不住腿软,像个被绑架者就要暗地里挣脱绳索时被绑匪发现,像个刺客还没露出真面目便败露,根据他以往经验,这切只会让他加速找死。
齐弩良拎着起子朝他走过去,蒋彧想跑,可是他已经腿软得无法逃跑。齐弩良把起子递给他:“拿着。”
蒋彧哪里还敢伸手接,即便拿着这玩意儿,在这样个高大成年男人面前,他也保护不自己。
他紧张地反复吞咽唾沫,想要解释,想要说点什让对方息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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