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弩良话未落音,却被蒋彧打断:“不恨你。”
被截下半句话,被齐弩良咕噜咽下去。他微张着嘴,有些难以相信。
“真不恨你。去查你判决,只是想解你过去。在看到判决书上‘蒋明贵’这个名字时,花好阵才想起他是谁。对他完全没有印象,甚至连他打记忆都没有。个从未出现在记忆里角色,很难对他有什感情,即使他是生父。”
“你……真不恨?”
“不恨你。”蒋彧垂着眼皮,“但还是很难受,知道你对好都是因为你愧对于,愧对于妈妈,而不是因为你喜欢。你明白吗?”
间像个女孩房间,东西都归置得整整齐齐,不算新书桌床柜都擦得干干净净,这时节,还有股淡淡花露水和蚊香交织味儿。是好闻味道,让人心头安静得有些悲伤。
蒋彧让齐弩良坐在床上。
他说自己身上脏,只坐在梳妆台旁边角落里。他身炭火烟气和汗臭味儿,和这里十分格格不入。就像他乱七八糟人生,也和蒋彧格格不入。他曾经还腆着脸地觉得,他们能做彼此唯家人。
明明是蒋彧说要谈谈,进房间,却不说话,只是看着他。不知是不是他错觉,齐弩良觉得蒋彧眼神,有点可怜。
他有些紧张,还很难堪,又不自觉想起月前那晚。他瞥眼化妆台上姚慧兰遗像,更觉得羞愧,连脸膛都开始发起热。就算想要惩罚他、报复他,要打要杀都随便。他不明白蒋彧为什选择那样方式,如今让他在姚慧兰面前,也抬不起头。
若说蒋彧说不恨他是因为对父亲没有感情,齐弩良还稍微能够明白。但后边,他真个字都听不懂。更让他不解和难堪是,既然蒋彧不恨他,为什那天晚上又要那做。
“不明白。”齐弩良眉头皱起,有些烦
这房间里实在很难再继续待下去,既然蒋彧不说话,他便硬着头皮开口。
“蒋彧,你爸当年……是失手打死。”齐弩良深深吸气,然后口气吐露所有,“那混蛋打你,你妈妈为保护你,差点被他打死,情急之下用把铁锹劈在他后脑勺上……
“说实话,并不后悔,无论是那铁锹,还是后面坐八年牢。但后来看见你,才知道做错,害你成孤儿,害你过得这苦。
“这辈子过得孬,但自问不愧天不愧地,但唯独愧对你。对不住你。
“说这些也不是想狡辩什,你恨是应该,你要是想出气,要打要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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