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局者迷,或许旁人早已帮他看清事实。
“哥,再抬点,里边还有封压着。”
齐弩良干脆把床垫给掀开,床垫下东西完全,bao露出来,除压着信,还有堆内裤。
最开始齐弩良避免来这房间是不忍,自他和蒋彧发生那件事后,他是不敢。
从广东回来,住回日化厂,他也没脸再见姚慧兰。除偶尔来遗像前上柱香或者插几支花,他几乎不在这房里久呆。其中摆设还和当年蒋彧上学时模样。
床尾是姚慧兰化妆桌,以前放她遗像,后来遗像被收走,只留下香炉和花瓶。窗前是蒋彧书桌,上方书架里塞满他各种参考书,桌子上还有瓶墨水和厚厚摞试卷。床被齐弩良用罩子给罩住。
这屋东西都是蒋彧,齐弩良不翻他东西,也不知道他要带走什,就没有动手,让他自己去找。
蒋彧直奔他床,掀开罩子,抬起床垫。
唾沫:“你怎不来见?”
“怕你不能接受,又跑掉……怕再也找不到你。只有等长大,有能力,才敢回来找你。”
齐弩良突然抱住蒋彧,两人侧躺着,蒋彧脸埋进他怀里。
他以为在他们关系里,蒋彧总是强硬那方,总是什都不在乎,什都不管不顾,总是很自信,很有把握。却没想到,他也有这多顾虑,也有这胆怯时候。
难怪他总说自己会演,原来这也是演。用强硬和自信外壳,包裹住还是那个总是惴惴不安孩子。
齐弩良见状,上去帮忙:“你都把什搁床垫下?”
“信。”跟着就见个个信封被拿出来,都是齐弩良坐牢那两年两人来往信件。不仅有他写给蒋彧,蒋彧写给他,被他带回来后,也都被收在起。
齐弩良突然有些百感交集。
突然想起那些日子蒋彧信里反复提及想他,原来那并不只是单纯思念,还有相思成灰苦恋。而那时候自己思念呢?那强烈那难耐,短短两年快把他心血都熬干,是他以为单纯想念吗?
现在想起来,难怪当时同监人都说外面有小媳妇在等他,在他反复申诉写信是弟弟,都没几个人信。
蒋彧没让自己示弱太久,从齐弩良怀里抬起头,看见窗台上摆着三只小鸡。
他过去拿起,吹吹灰:“这是们去吃麦当劳送,你口气点三个儿童套餐。”
“那不是为凑成套。”
“把这个带回去吧。”
收拾完齐弩良房间,又来到姚慧兰当年住、后来蒋彧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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