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这亦是兰谨说
第
句话。
听完静心长老番言论，沈星丛良久无言。
他不曾认识从前兰谨先生。是那样锋芒毕露少年可期。
本该立于万丈光芒之中，却被人因己私利生生拽下泥潭。好容易挣扎爬起，却再也回不到当初。
结果好容易将人救回，也仅是勉强保下名。
日后门派事务日益繁忙，静心已没法日日照料。只唤名弟子在云屿守候，若是发现不对及时联络。
此时，他已对兰谨恢复可能近乎绝望。
而当日，当他再去探望兰谨，顺便清扫屋内时，却听得身后声音。
“……静心师兄。”
兰谨出生修真世家，天赋卓越，犹如众星捧月般长大。身上带
丝讨喜傲气，且总是人群中最引人瞩目那个。
风姿绰约，指点江山，挥斥方遒。
这样个人，应是立于灵渊洲之巅；即使战死，也该浑身浴血，铮铮铁骨。
而绝非会像现在这样。躺于榻上，浑身赤/裸，身上沾着异味液体。如同断线木偶。不哭不笑，神情发木。
沈星丛见静心长老忽然沉默。
白色液体，已几近凝固。
兰谨向来爱干净，绝不可能任自己这般。
静心意识到这会儿再叫此人已毫无意义。
兰谨，是被当成炉鼎。
双修，乃采阴补阳调息运转之术。道侣之间所为，可互通有无，有助于修为长进。虽上不得台面，但也尚且算得正统修术之。
细若蚊呢，几不可闻。
但静心依然听见，不可置信转头望去。
并非错觉，起先那犹如人偶动不动青年确看过来。视线与他对上。
静心还未发出言，就见那人勾起嘴角。
这大概是救回人后对方露出第个表情。分明是在笑，却觉要比哭还难看。
虽未直白形容，但联想此前兰谨先生失去理智时模样，心中已有猜测。
“那之后呢。”他问，“师父带回先生？”
静心长老颔首：“虽……已是那般模样。但到底留有性命，
与现任宗主起将其救回，为其治疗。”
起初兰谨依旧毫无反应。即使外伤已经痊愈，却依然不声不响。每日只在屋里呆坐。
“此前与你说过，兰谨因此故灵脉受损。与宗主遍寻天下，却依然未找到法子。”
而炉鼎则是单方面撷取。
无论灵力、修为、甚至灵根天赋，切都被剥夺。
日复日地被榨干，到最后，甚至连思维都凝固。
——变得像个“活死人”。
静心长老已不愿回想当初画面。每当脑内浮现，便觉胸口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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