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睡大半个下午,他嗓子有点干涩,裴佑倒也没被他突然出声吓
挺括西装外套上沾着点不易察觉香水味,像是白茶和雪松交织而成尾调,味道淡淡,只有近在咫尺才闻得到,分不清是主人自己喷,还是在办公室不小心染上。
周青柏并不讨厌这种香味,所以心安理得地在这种温度下又赖会儿,这才懒散地睁开眼睛。
除裴佑,办公室里其他人不知道什时候已经走个干净,只留下桌面上摞摞雪白凭证和文件,还有堆七零八落咖啡杯。
而裴佑背对着他,依旧坐在原位,面对着电脑屏幕上个模糊表格,正在敲敲打打。
他只穿着件板正白衬衫,在空调房里看起来有些单薄。周青柏眨眨眼,大脑把两种信息整合归纳,最后梳理成个完整结论。
周青柏在软键盘敲击白噪音里睡过长长觉。
或许是耳边纸张翻页声音直没停歇,所以周青柏久违地梦见自己高中时景象。
那时候他跟普罗大众样,上着普通高中,拿着百五十块钱生活费,刷着永远刷不完卷子,面对着七十五分物理成绩欲哭无泪。
盛夏课间喧闹而热烈,热辣辣日光从窗外投射进来,灰扑扑篮球从同学头顶掠过,然后砸在垃圾桶里。
瓶带着冰凉水珠可乐被放在课桌上,洇湿几张空白化学卷,周青柏坐在班级角落,在晚自习前望着窗外火烧云昏昏欲睡。
他外套在身上,周青柏想。
软键盘发出细微摩擦声,听起来规律又轻柔,哪怕在这样静谧环境里也不显得吵闹。
夕阳颜色渐深,橘红色光晕顺着窗根延伸到裴佑脚下,然后悄无声息地攀上他裤脚,最后在他衬衫上留下点虚幻底色。
周青柏看着裴佑背影,忽然下就明白,为什葛兴那执着地想把他介绍给自己。
“裴佑。”周青柏喊他。
然后他在梦中睡去,又在现实中醒来。
场无忧而自由梦境仿佛天生有治愈作用,周青柏只觉得睡得骨酥肉软,哪怕浑身都睡僵,可大脑还是沉浸在种温吞而懒散状态里。
窗外夕阳西下,百叶窗已经被人全部拉开,大片大片火烧云扑在天空上,带来片火热景象。
周青柏半垂着眼睛,懒散地往旁边挪动点,避开凉飕飕空调冷风,把自己半张脸都埋在西装外套下。
初醒时分惺忪让他大脑运转得有些迟缓,周青柏揪着西装领口藏好会儿,才发现这不是他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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