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C区黑漆漆的一片,只有蓝紫色的氛围灯亮着,人头攒动,一时间什么都看不清,只能看到C区17号卡座似乎已经坐满了,眼瞅着不像是个二人的相亲局。
“怎么回事?”周青柏用软布巾擦了擦手,然后把位置让给BlackBar的调酒师,自己往旁边站了站,戳了下葛兴:“你给他介绍的什么人?怎么相亲还带一帮朋友。”
“天地良心,这次可不是我介绍的。”葛兴说:“鸡找鸡鸭找鸭,我可不给良家妇男介绍夜店咖啊。”
葛兴说着摸了摸下巴,说道:“可能是他妈找的,何阿姨那个人,又开明又固执的,不知道为什么,就怕裴佑孤独终老,找对象可勤快了。我听说她不但在中山公园有摊,还在相亲网站给裴佑注册了个账号。”
周青柏:“……”
周青柏暂时没那个意思,葛兴也没再多说什么。
他跟周青柏认识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对他也还算了解。他是那种很典型的顺毛驴,吃软不吃硬,心又大,几乎不怎么记仇。虽然为人很有边界感,但一旦有人能进入他的边线,他很容易就会对人交付信任。
葛兴在旁边冷眼瞧着,总觉得他不像自己说得那样对裴佑毫无感觉。
感情这种东西,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时机到了自然会有结果。葛兴爱好牵红线,却不会赶鸭子上架拉郎配,于是笑而不语地抿了口酒,点到为止,不再说了。
恰好旁边正好有客人经过点酒,葛兴拉着凳子往旁边挪了挪,给吧台前让开了位置。
这不胡闹吗,周青柏想。
那边的骚动还没停歇,但看起来不算非常严重,周青柏想了想,挥手叫了个附近的服务生过来。
“那边有我一
BlackBar自己有固定的调酒师,周青柏只是来免费兼职,一般不接待点单,只有偶尔来了兴致才会给客人调上几杯酒。但不知道是不是物以稀为贵,他越凭兴致,客人就越买账,有他在的场子,吧台附近也常年都是满的。
“我觉得你得给我点广告费。”周青柏自己给自己调了杯金汤力,冲着葛兴吐槽道:“你看我这张脸能给你拉来多少营业额。”
“我让你入股你又不干?”葛兴笑着说:“要么这样,你现在就端着盘子下场去卖酒,开多少瓶都算你的,我一毛利都不扒。”
“滚蛋。”周青柏笑道:“调酒都够了,要是再让我哥知道我在你这卖酒,他得打断我的腿。”
正说着话,远远C区那边忽然响起一阵小骚动,周青柏想起刚才裴佑就是往那个方向走的,忍不住放下手里的酒杯,探头往那边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