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哪弄?”裴佑眉头皱得死紧,下意识想伸手按住周青柏肩膀仔细查看,却又怕碰疼他,临收力气,只是轻轻地用指尖碰碰。
脱外套,周青柏身上只剩下件方便睡觉T恤衫,裴佑低下头看眼,才发现他肩膀上还有道很明显青紫印记,大约三指宽,竖着劈开整个肩头,看着格外明显。
“这个啊。”周青柏从见到帐篷开始,身体就本能地调度出“休息”模式,现在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含含糊糊地说:“抬担架留下,都快好。”
他话音将落,整个人就像断电样,脑袋扎上行军床,瘫在床板上。
“那边还有张床,拉过来拼起就行。”周青柏半闭着眼睛,含含糊糊地说:“这屋就自己睡,没别人。”
意只是想解释下自己不在乎在大庭广众之下跟周青柏亲密事儿,但这句话神奇地戳中周青柏软肋,居然迂回达到“哄他”效果。
周青柏唇角忍不住勾,心里熨帖许多。
他向很好哄,有句好话就能满意,于是没再难为裴佑,只是又在他肩膀上默默地靠会儿。
“回去吗?”裴佑沉默会儿,试探地问:“回去休息吧?”
周青柏也想回去,但他这段时间饮食不规律,饥顿饱顿,中午晚上也没好好吃饭,情绪激荡之间有点低血糖,离开裴佑肩膀就眼前发晕,手脚发软。
周青柏只身人来灾区,带人带钱又带物,在救援队也受到不少礼遇。虽然这帐篷又小又窄,只能放下两张行军床和张折叠桌,但还能分到个“单人间”,总比跟人起去挤大通铺
他借着撒娇机会又靠在裴佑身上赖会儿,这才觉得缓过来点,于是直起身,拉住裴佑手。
“跟块回营地。”周青柏不由分说地道:“会儿联系队长,让他们给你同事带个信儿——你今天就不许回去。”
他三言两语地决定裴佑去处,看起来颇有些霸道。好在裴佑刚刚跟他确定关系,自己也不太想离开周青柏左右,于是顺从地嗯声,跟着周青柏起回他们临时营地。
回来之前,裴佑还以为周青柏那句“浑身疼”是随口撒娇,结果等到进帐篷,周青柏把救援制服脱,裴佑才猛然发现,这句话居然真有几分含金量。
周青柏身上遍布擦伤和淤青,也不知道都是从哪撞出来。他裸露在外手臂简直是重灾区,左手手腕擦伤大片,已经结痂半,右臂上淤青青青紫紫,新旧伤交叠在起,看着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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