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周苍山刚才还神思不属地困惑着,现在乍一听这句话,活像是被人戳中了什么雷达,噌地回过神,下意识问道:“你答应跟人约会了?”
“这是重点吗!”姜蔓恼羞成怒地拍了他一把:“现在说青柏呢!”
“哦……哦对。”周苍山点了点头,干咳一声,说道:“你继续说。”
“性取向这种事不是他自己能控制的,但社会评价却是环境能控制的。”姜蔓说着又打了个哈欠,说道:“你要是去国外待个十年八年,你也不觉得这是问题。”
周苍山若有所思地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进门,含糊着问了一句:“怎么了?没吵起来吧。”
“没有。”周苍山脸上的表情还是心事重重,他敷衍着回答了一句,然后坐在床边,拉着姜蔓的手犹豫许久,才迟疑地开口道:“蔓蔓,你说,咱们是不是真的劝不动他?”
姜蔓打从一开始就是站在周青柏那边的,她闻言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向后一仰,倒回了床上。
“是啊。”姜蔓困得眼睛都睁不开,随口敷衍道:“你终于发现了,可喜可贺。”
“但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懂。”周苍山脸上满是困惑之色:“男人到底有什么好喜欢的,他万一以后后悔呢,到那时候,这不就成了他人生的污点吗。”
“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想起来说这个了。”姜蔓说:“我还以为你会固执到底呢。”
“我在想,其实青柏这辈子,没有几件让他心甘情愿吃苦的事。”周苍山低声说:“他长这么大,我也就遇见两回。一个是调酒,另一个就是裴佑。”
周青柏是个娇气的人,轻易不会自讨苦吃——除非是他真的喜欢。
学调酒是很苦的事儿,需要大量枯燥的练习不说,还伴随一定的危险性,周青柏当初初学的时候
姜蔓:“……”
救命,姜蔓想,我怎么喜欢上了这么个木头。
“而且你和妈怎么好像都不把这当回事儿?”周苍山疑惑道:“青柏这样,不能结婚不能生孩子,等他老了怎么办?”
“他有钱。”姜蔓被周苍山絮叨得耳朵疼,忍不住推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生无可恋地说:“他要是真跟裴佑分手,以后还能找别人,就算找不到别人,以后也能掏钱住最好的养老院呢。”
“而且这算什么污点。”姜蔓反手握住周苍山的手,摸了摸他手上的茧子,轻声软语地说:“我在英国的时候,大街上、学校里,到处都有同性恋,我们学校还有专门的彩虹社团,每周还有一天表白日,可以随便跟心仪的对象约会一天——连我都被女孩子表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