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一下。”周青柏说。
裴佑没想到会被他叫住,闻言愣了愣,停住了往台面上放衣服的动作。
周青柏下意识咽了口唾沫,攥着
周青柏:“……”
这是周青柏第一次见到这个模样的裴佑——摘下手表、脱掉西装后的裴佑好像平白脱掉了一层古板又坚硬的保护壳,浅色的家居服衬得他整个人都异常柔软,借着外间昏暗的氛围灯,好像在一瞬间就严丝合缝地契合进了周青柏年少无知时对“梦中情人”的幻想里。
周青柏呼吸一滞,无意识地攥紧了浴帘,感觉到自己产生了一点可耻的变化。
“嗯?”裴佑半天没等到下文,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周青柏说。
回卧室,从衣柜里翻出一套洗过的新浴衣,转而敲了敲卫生间的门。
“进来吧。”周青柏说:“我没锁门。”
这栋新房面积不小,当时卫生间也做了干湿分离处理,洗浴区外面隔了帘子,彼此互不打扰。
周青柏随意地擦了擦身子,就听外间门把手响了响,带进来一点轻柔的凉风。
他知道是裴佑来给他送浴衣,于是也没在意,随手用毛巾在身上围了一把,就撩开了浴帘的一角。
周青柏很难描述自己的心情,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喜欢裴佑,但在此之前,他的喜欢更多是朦胧的、柔软的,不可亵渎的,带着一点纯情的憧憬,就像是蒙着一层湿漉漉的雾,温柔又无害。
但此时此刻,这种感情显然有点“失控”的趋势,柔软又轻薄的雾正在逐渐凝成一场狂风,bao雨,叫嚣着试图撕开一种不可言说的默契。
他是我的,周青柏想。
偏偏裴佑对此毫无所觉,他像是怕外面的冷风吹到周青柏,于是微微关窄了一点门缝,喊了他一声。
“青柏。”裴佑说:“我把衣服给你放这了?”
“哎呀,早知道——”
周青柏本想说应该回去搬点行李再过来,然而他只撩开浴帘看了一眼,脑子就忽然变得一片空白,活生生把后半句话吞了回去。
浴室门口,裴佑已经换了一身柔软的家居服,因为刚刚做了家务,所以他额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额发微湿地垂落下来,有些凌乱地贴在他脸上。
他踩着一双短毛拖鞋,手臂上挂着一件轻薄舒适的长款浴衣,整个人站在门口,挡住了大半来自客厅的灯光。那些柔和的光晕见缝插针地挤在他周身的缝隙里,在他身上落下几道窄窄的阴影。
棉质家居服的质感肉眼可见的好,宽松的袖口随着裴佑的动作向下滑落了一点,露出了一点带着轻微白印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