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蕴转过身,大步走出房间。
几分钟后,范玉华进来,看儿子像个木头人似坐在窗边,配上那架轮椅,背影显得格外凄凉。
她又看到桌上那碟无人动过红豆糕,说:“小归,其实小卓说话,你别太当真,她可能只是找个理由。刚和你表姑打过电话,告诉她小卓不做,你表姑说……”
她顿下,组织着语句,“她说,今天中午,她在食堂看到小卓,和男朋友起吃饭。小卓……应该是因为谈恋爱,不想花太多时间过来上课,才找借口那说,你真不要多想。”
赵醒归:“……”
卓蕴惊恐极,与范玉华面面相觑。
看着范阿姨眼里惊疑之色,卓蕴很想解释:范阿姨您别误会,什也没干,就是陪您儿子做三天作业,这整得像睡他又不认账似,真好冤枉……
好在范玉华不是不讲道理人,话既然已说开,也不会再勉强卓蕴,还安慰她:“小归年纪还小,有时候讲话比较冲动,你不要怪他,他估计就是时接受不,毕竟他真很喜欢你……课。”
卓蕴:“……”
时间到九点整,卓蕴再也没理由继续待下去,起身与范阿姨告别,范玉华说要把这三天工资结给她,卓蕴坚持不要,说就算收,回头也会还给丁虹老师,范玉华只能作罢。
范玉华待会儿就出去,赵醒归看着玻璃上自己,身下轮椅如此醒目,是将他禁锢住方牢笼,到哪里都甩不脱,再高大、再好看人坐在轮椅上,都会显得惨兮兮。
他转着轮椅来到书桌边,看到书桌角落里那个礼物盒子,伸手拿过来,想要丢进垃圾桶,犹豫下,还是放回到桌上。
这是他在紫悦城家专柜挑来礼物,起买还有彩纸和贺卡,拿回家自己动手做包装。这还是他这辈子第次亲手包礼物,连妈妈和妹妹都没享受过这样待遇,结果,卓老师连拆都不肯拆。
赵醒归看着摊桌面书本作业,点儿也不想动,将作业
卓蕴临走前去拿包,最后次穿过短廊,看到那间清清冷冷卧室。
赵醒归坐着轮椅,背对着她待在落地窗边。
窗帘拉开,屋里亮,外面暗,还下着雨,玻璃就变成面模糊镜子,淋漓水迹在窗外蜿蜒流淌,卓蕴从玻璃上看见赵醒归脸,他低垂着头,半阖着眼,不知在想什。
卓蕴收拾好挎包向门口走去,走着走着又停下脚步,回头说:“小赵,对不起。”
少年宽阔肩膀动下,沉默着,还是没回过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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