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蕴哈哈大笑,视线从张有鑫身上移开,看向赵醒归。他穿着身白色西装端坐在轮椅上,正脸抽抽地看张有鑫挖沙。突然,他转头向这边望过来,卓蕴手里夹着烟,冲他笑,赵醒归愣愣,大概想不通两位姐姐怎抽起烟来。
拍完照,回程车上,卓蕴告诉赵醒归,柯玉和张有鑫不打算结婚,也不打算生孩子,她兴奋地说:“觉得他们这样很酷哎,谁规定人定要结婚生孩子?就直谈恋爱,也很不错啊。”
赵醒归当时没说话,只专心地开着车。
大概,从那时候起,他内心就在拉扯吧?
……
识话,十六年吧。”
“哇!这久啦?”卓蕴问,“那你俩结婚没?”
柯玉摇头:“没有,不打算结婚。”
在冬日大海边,两个女人倚坐在礁石上,耳边是不停歇海浪拍岸声,卓蕴身穿婚纱,肩上披着羽绒服,不解地问:“不打算结婚?”
“对。”柯玉点起支烟,眯着眼睛望向大海,“不结婚,不生孩子,说好。”
“咱们试都没试,你怎知道呢?”卓蕴没提柯玉、张有鑫事,想起几年前另些事,皱着眉说,“赵小归,你又来,还记不记得那会儿你腿开始发麻,你是怎想?你都不敢告诉你妈,说怕她失望。后来结果多好呀,你腿能动,能站起来,你现在还记得你腰以下点儿没知觉时事吗?那会儿你腿软得跟俩面条似,记不得吧?所以咱们得去试,试才知道,你光想没用。”
“可没法帮你分担。”赵醒归还是很纠结,“不想让你个人去承受这些,明明是原因……”
“不是啦,赵小归。”卓蕴摸着他脸颊,组织着语句,“你要换个角度去想问题,不要钻牛角尖。试管婴儿是种新技术,是科学发展才有产物,它出现是来帮大家,比如像们这样夫妻,它又不是来害人。你要这样想,如果没有这样技术,很多夫妻就会绝望,因为点办法都没有
卓蕴:“这样啊。”
柯玉把烟盒、火机递给她:“要吗?”
卓蕴抽出根烟,拢着手点燃,问:“家里……不催?”
“催什?”柯玉神情洒脱,笑容爽朗,“人这辈子就几十年,简单点吧,想做什就去做,不想做什就不做,不用管别人怎看。不认为能做个好妈妈,至于三金……”
她望向不远处坐着轮椅都不消停、弯腰用小铲子兴致勃勃在挖沙张有鑫,摇着头翻个白眼,“他就是个棒槌,自己都是个永远长不大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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