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醒归说:“对。”
斯医生:“你开始就打开?”
赵醒归摇头:“没有,邮件是匿名,不知道是谁发,但那天是四月七号,是受伤六年整日子,知道定是他,所以搁置很多天都没打开看。”
斯医生:“后来你还是看?”
赵醒归:“是,看。”
过。尤其是卓蕴堂姨边丽,直都很喜欢他,亲切地叫他“小归”,赵醒归春节去观县看望边琳时,边丽还织过毛线脚套送给他,让他注意让双脚保暖。
接着,就是家里人。
爸爸、妈妈、丈母娘、苗叔、潘姨、磊哥……他们在最前面,个个翘首望向长毯这边。
对于他们,赵醒归心中有着说不尽感恩之情,截瘫后那些年,是他们直陪在他身边,用爱与耐心照顾着他,鼓励着他,包容他任性无理,让他能步步走出黑暗,重拾继续生活下去信心。
啊,还有斯湛医生。
斯医生:“他说什?如果你愿意告诉,可以和说,如果不愿意,也没关系,你可以只和说说你心里想法。”
赵醒归微笑:“斯医生,没那脆弱,说实话,不太懂他发这封邮件目,如果是为刺激,觉得他太低估,如果是为向忏悔,又觉得,他太把自己当回事。”
斯湛没有插话,还是副云淡风轻样子,示意赵醒归继续往下说。
赵醒归说:“其实他没说什,大概意思是,受伤瘫痪是场谁都不想发生意外,不仅是遭遇重创,他人生也被毁。他说他总是失眠焦虑,静不下心,做任何事情都做不好,大学时几次休学回去看病,也不知道什时候才能毕业。曾经他觉得这切都是造成,说恨过,想要报复,可是后来……他信佛。他对说大通什‘因果’、‘轮回’、‘业障’,也看不太懂,最后他就说,他现在过得很平静,已经不恨,也不再奢求谅解,他说他会用余生为诵经祈福,希望能减轻痛苦。”
斯湛听完后
斯医生四十多岁,知性儒雅,戴着眼镜,脸上总挂着淡淡笑,低调地坐在观礼人群里。
有件事,除斯医生,没有人知道,是赵醒归藏在心中个秘密,连卓蕴都不曾透露。
二十二岁那年四月,赵醒归曾经去斯医生诊室接受过心理咨询,起因是他收到封电子邮件。
那天,他半躺在咨询室沙发上,轮椅停在沙发边,用很平和语调和斯医生聊着那封邮件。
“是林泽发给你?”斯医生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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