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延东西向精管得很细致,很少有这样狼狈时候,柳若松看着那枚记录仪,看着看着不知为何突然笑笑,然后抽张纸巾,把上面灰土和血迹点点擦干净。
他脸上还带着泪痕,于是连带着那点笑意都有些惨烈,但柳若松浑然不觉,他哭过场,又将那小东西擦干净,这才像是终于醒过神来,动作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
柳若松走到墙边,将行动仪上输出接口连接在墙上电视屏幕后,按下开机键。
待机电视屏幕闪烁下,很快显露出清晰影像来。
记录仪应该佩戴在傅延身上,于是柳若松没看到傅延脸,只能看到飞速掠过景象。
什能,难受得要死却也不肯吐出来,那些难以下咽糙米被他混着眼泪艰难地吞下去,像是吞下把刀子。
好疼,柳若松想。
他又疼又冷,浑身打颤,不知道是哭得还是噎坏,胸口像是堵块硬金属,噎得他反胃想吐,太阳穴突突地跳。
柳若松额头抵在茶几上,深深地喘息两声,但还是想哭。他清瘦脊骨在衬衫下弯折出个可怖弧度,像是要刺破血肉突出来。
太疼,他想。
废弃大楼内危机四伏,柳若松逼着自己往下看,但记录仪不知道被傅延带在什地方,哪怕是行动最激烈时候,也很少会拍到他本人,只有视频过半时候,傅延似乎是低头看眼,镜头拍到他左腿,块尖锐金属板从他左腿膝盖骨里横穿而过,流出来血几乎把他整条小腿都浸透。
柳若松莫名地觉得头晕,他扶着身边墙往下滑,眼见着傅延被逼近个死角里,然后层层叠叠数不清丧尸扑上来,跟他在S市高铁站见到没有两样。
他下意识抽口气,可氧气却
在外面时候察觉不出什来,可回到宿舍里,柳若松就像是终于打开那扇闸门,打心眼里想起某种事实样。
这间屋子里处处都有傅延痕迹,他回来次数不多,但每次都足够深刻。
柳若松无力从这个环境里逃脱出去,就只能被迫接受回忆冲刷——从酒柜上检测器始,到上次傅延帮他修过窗帘滑盒,桩桩件件涌上来时都像是把剔骨钢梳,能活生生从他身上刷下去层带皮血肉。
柳若松咽下去口酸咸眼泪,紧接着从内而外涌上股恶心来,他单手环住自己,吃力地从兜里掏出那个之前被他直忽视小机器来。
行动记录仪外壳碎大半,柳若松用拇指抚下漆面,被尖锐断口划出点细碎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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