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延嗯声。
柳若松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东西嘎巴断。
他情绪在悲喜悲中间打个来回,间隔极短,跟闹着玩样。以至于他这次没感受到晴天霹雳,而是猛然间打心里涌起股被愚弄愤怒来。
或许恐惧极致就是愤怒,柳若松只觉得由内而外股邪火,几乎眨眼间就把他烧熟。
他不知道自己在愤怒什——或许是命运,或许是不可抵挡
傅延看他眼神很好懂,大部分时候是纵容、温和、带着点不易察觉笑意。在开始“重启”之后,这里面会掺杂点愧疚,和从愧疚中衍生让步。
但现在那些都没。
很反常……柳若松想。
“邵秋。”傅延说:“没事,他不怪你,你出去吧。”
柳若松迟钝感官反应下,才发现反常之处在什地方。
口,相隔着两米多距离,两人沉默不语,正在相对着抽根烟。
柳若松冲进来时候,傅延那根刚好抽到尾巴,他将烟蒂暗灭在身边土石上,回头就见外面人造光源被挡住大半。
高功率明光在洞口勾勒出个剪影,傅延愣秒,才认出那是柳若松。
邵秋离洞口更近,他几乎是瞬间从地上“弹”起来,他表情痛苦又克制,看起来有千万句话想说,但他喉结上下滚动瞬,最后只说出句“对不起”来。
柳若松没听见他说什。
——傅延直没起身。
无论在什地方,只要傅延看见他,都会或多或少地“迎接”他。就算是当年他出任务回来躺在病床上,看到自己时候也会伸手迎他目光,不会像现在这样,端坐在原地等他自己走过去。
邵秋从柳若松身边擦肩而过,柳若松眼神顺着傅延打量圈,最后才落在他左手上——然后他终于发现原因。
因为傅延把自己铐在钢架上。
“……哥。”柳若松干涩地道:“你被那培养皿咬?”
他心脏怦怦直跳,所有感官都处于个极致放大状态,他冲进来时做好最坏准备,但进门时看见好端端傅延,于是那些高高悬起情绪又重重地落回原地,大起大落下惊起阵震动,他整个人陷入短暂宕机期,时还没反应过来。
人没死,柳若松想,看起来状态也还好,没受很严重伤。
那其他都不重要,于是他凭本能轻轻嗯声,堪称和善地说声“没事”。
然而邵秋看他眼神更复杂。
紧接着,傅延眼神也变,他安然而静默地跟柳若松对视着,目光中有种极尽安抚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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