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人恋爱哪有那多千依百顺和柔情蜜意,还不都掺杂着琐碎现实和相处,互相尊重和互相体谅比什都重要,柳若松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实在不想添乱。
何况他看得出来,傅延已经极尽可能小心又小心,他几乎是尽全力在想解决这件事情,保全自身来照顾他情绪——傅延都已经做到这个份上,哪有为点情绪问题就去作他道理。
柳若松以往很容易就能被自己说服,但是最近渐渐不行。
他像是从“藏宝”阶段恶化,他不再想着把傅延藏起来,而是将视线放在他周围更大更远地方——几天前,傅延还在昏迷时,柳若松甚至做个没头没尾梦。
梦里他孤身人站在泓澜江畔,江上雾气蒙蒙,只有研究所那尊雕像浮在水面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颜色就降低个色格。
柳若松忽然想起他们从燕城离开那天,天色也是雾蒙蒙不好看,但好在越走越亮,不像现在样,越走就越沉。
柳若松很容易被这种环境气氛影响,他歪着身子,额头抵在冰凉车窗上,只觉得那些下调颜色明度最终都化为实质性情绪,点点地压在他身上。
他凭空从阴冷夜色中窥见某种悲凉悠远气氛,正如他所接受艺术教育样,仿佛这世上切元素——颜色、景象、温度和气味等——种种而来,都是命运预兆下象征。
柳若松被自己这种突如其来矫情搞得哭笑不得,他摇摇头,把那些乱七八糟念头从脑子里努力甩出去。
柳若松跟那尊雕像沉默着对视很久,那尊雕像在他目光中渐渐化成人形,拥有温度和颜色,轮廓外延,眉目舒展——渐渐变成乔·艾登模样。
然后柳若松举起枪,干脆利落地枪把他崩。
乔·艾登在梦中仰天大笑,他脑子被突击步枪打碎,笑声却还环绕在天地间,脑浆和鲜血泵射出来,洒落满江面。
于此同时,雾气中四面八方忽然出现数
但这不太容易——他几次三番胆战心惊下来,越来越能察觉到自己力不从心。
先是两次生离死别,紧接着又是几次大喜大悲,柳若松渐渐发现,他对傅延在意程度直线上升,已经隐隐约约进入危险线。
最开始时,他不安又惶恐,恨不得把傅延拴在他眼皮子底下,什都别干,也别去涉险。
但这显然不现实,先不说大环境需要傅延,光个“重启”事件不解决,傅延就没办法真正意义上做个“普通人”。
再说傅延又不是个六岁孩子,说不上学就可以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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