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延手心温度比柳若松稍高点,温热触感从两人交叠肌肤处源源不断地传递给柳若松,柳若松默不作声地往他身边挪挪,轻而易举地被这熟悉问题哄好。
傅延好像天生有这种能力,能轻而易举地抚平他情绪。只要他还活着,柳若松永远不会有彻底失去理智天。
柳若松鼓噪心跳慢慢平复下来,他沉默不语地握住傅延手,往他身边又挪挪,也不在乎邵秋在不在看,侧身靠在傅延身上,将脸埋在傅延颈窝里。
傅延用力地捏捏他手,柳若松深深地吸口气,闻到傅延身上极轻肥皂香味。
邵秋没说话,他在后视镜里跟傅延对视眼,然后会意地将后视镜往上折翻点,避开柳若松。
去。
那柳若松真是哭都没地方哭。
这种上天馈赠来得莫名其妙,根本不在科学认知范畴内,他们对此无所知,所以处处要受掣肘,每走步路都要权衡再三,在情感和风险里来回撕扯,然后找到个岌岌可危平衡点,才能脚踏出去。
柳若松有时候会觉得,他整个人快被这把双刃剑劈裂。
他方面感激天上掉下来这个“馅饼”,让他没有在那多年前就失去傅延;但他边又憎恨这个“宿命”,因为它看起来永无尽头,只要走错步路,就是悬崖断壁绝路。
傅延放松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偏头看向窗外飞驰而过景色。
其实关于赵近诚、关于燕城基地事,傅延没想太多——他只是单纯地想解决这件事而已。
想要解决末世,他总不可能单打独斗,无论燕城发生什,就算是基地沦陷被丧尸入侵,他也得回去才能再做打算。
回去路程比来时困难点——队里少两个作战主力,很
而他们又不得不走。
“很多事情,越想越吓人。”傅延接着说:“从前刚开始特训时候,要上载人离心机,班里很多人害怕,上到4或者5时候就开始手心冒汗,眼前发黑——但实际上远没有那吓人。如果不在外面给他们喊数,他们上到6也觉得没什,咬咬牙就过去。”
柳若松转头看向他。
“有时候,心里越琢磨,就会越发怵。”傅延说:“既然没法逃,那不如咬牙先冲上去,到时候就算遇到吓人东西,也都顾不上害怕——因为你得打起精神想保命。”
他声音不算温柔,但字句都很清楚。他语气里夹着许多无可奈何不得已,听起来分明应该是苦涩,但或许是因为他直笑着,所以听起来很让人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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