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分,邵秋跟他说话还言犹在耳,让柳若松止不住地有点在意。
“其实有些事早就注定。”邵秋说:“件事如果周而复始地出现在同个人身上,以各种形式和理由到来,那就说明这是上天安排,是逃不过宿命。”
邵秋说这句话时候,眼神里有许多柳若松看不明白情绪。冰原上风将他衣摆吹得猎猎作响,柳若松看着他,总觉得他下秒就会被风吹得支离破碎。
但不得不说,邵秋无心之语也给柳若松带来点压力,他脑子里不断地重复着“周而复始”四个大字,忍不住看眼傅延背影。
傅延对他心里惊涛骇浪毫无所觉,飞行临近预定坐标点
方思宁站在他近在咫尺地方,嘴唇微微开合,似乎说句什,但邵秋没有听清。
他固执地想伸出手去够方思宁,但他们俩明明离得那近,却又相隔那远,邵秋拼命地往前伸手,可总是差之毫厘。
方思宁衣摆从他指尖轻柔地向后飘去,他眉目温润又柔和,带着点不易察觉哀伤。
然后邵秋再次、再次眼睁睁地看着他被火海吞没。
早该醒,邵秋想。
蹑手蹑脚地出营帐。
弗兰格尔岛深夜温度比白天下降十几度,外面冷风呼啸,柳若松裹紧衣领,被风吹得有些睁不开眼睛。
漫天星空揉成道长长星河挂在天幕中,营地里静谧片,只有守夜岗哨守在取暖器旁边,在深远长夜中数着心跳和呼吸。
柳若松往远处走走,却忽然发现营帐不远处夜色里静静地站着个人影。
“邵秋?”柳若松有些意外:“你没去休息?”
晨光微熹时,外勤组整装待发,冯磊和傅延各自带队,在驻扎地外彼此敬个军礼。
“切顺利。”冯磊说。
“切顺利。”傅延说。
两位队长说着各退步,各自进入各自战场。
天光大亮时,直升机从冰原上起飞,按照预定坐标前往哈拉山,柳若松坐在机厢里,这次没盯着傅延看,而是忍不住看向邵秋。
“睡过。”邵秋闻声回头看向他:“也已经睡够。”
他刚才又梦见方思宁。
邵秋梦中火海颜色永远那鲜艳,仿佛无论过多久都不会褪色。
这次梦境跟往常不大样,从前他只能看到方思宁混杂在那些模糊而抽象色块中被扭曲成团混合颜料,但这次,他清晰地看清方思宁脸。
睡梦中,他眼神细致而贪婪地描过方思宁每个细节,甚至连他皮肤上灼伤瘢痕都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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