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松整个人
激灵，后背细细密密地起满
鸡皮疙瘩。
他看着邵秋，忽然发现这才是邵秋真实
模样——阴郁、偏执，而且疯狂。
方思宁从没见过邵秋这副样子，他惊恐地看着他，眼泪无知无觉地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他徒劳无功地喊着邵秋名字，求他，语气急促地跟他认错。他拼命地捶着面前门，手肘崩裂出伤口，流出细细血线。
但邵秋觉得自己很清醒，他从来没这
清醒过。
他能看清方思宁脸，也能听见柳若松在叫他，他视线扫过这间冰冷阴郁房间，最后精准地定格在门边处药剂架上。
然后邵秋伸出手，从上面取下支针管。
他曾经跟方思宁来过这里，知道这里所有药剂类别——现在他手里这支，是方思宁他们用来进行药物实验丧尸病毒提纯版。
“
错，错！”方思宁瞳孔骤然紧缩，他用力捶上沉重钢质门，隔着上面块窄小玻璃跟邵秋对视着。他几乎立刻就抛却自己坚持底线和害怕，近乎哀求地冲他喊：“错，跟你回去行不行，小秋——小秋！”
在瞬息间牢牢地砸在地面上，惊起阵浮灰。
方思宁还没从这突如其来转变中反应过来，就见柳若松已经眼疾手快地扒住门边，试图用权限卡重新刷开这扇门。
但屏幕上很快闪出条通知，警告紧急制动门无法用常规手段开启。
邵秋整个人都很平静，他按开对外通讯，然后摇晃着退后步。
“算。”邵秋说：“不想坚持。”
方思宁失态得十分彻底，他声音里带着哭腔，最后甚至破音。
他们都是骗子，邵秋想，总是说得好听，但最后要做选择时候，却都不肯听他说什。
邵秋打心眼里涌上股愤怒，他体内压制那场火终于不管不顾地烧出来，如同窜天烈焰，几乎瞬间就把他吞没。
隔着扇坚不可摧钢质门，邵秋冲着方思宁浅浅地勾起唇角。
那个笑意看起来偏执又嘲弄，仿佛盈满恶意。
方思宁猛然愣，紧接着突然反应过来什，几乎是扑地撞到钢质门玻璃窗前。
“小秋！”方思宁喊他。
邵秋没理他，他整个人好像被粘腻、灼热液体吞没，呼吸间都痛得厉害。
早该知道，邵秋想，他们最终还是会丢下他。
这次幻觉来得来势汹汹，好像天地间都被刷上层浓墨重彩艳色，血样粘稠红色色块从天花板上垂落下来，然后在半空中悬住，将掉未掉地坠出个水滴状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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