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是笔小数目,丁兰心又问:“那,现在……那人还活着吗?”
“活着,他两年前算是醒。”祁峥脸上露出会心笑,“现在虽然还不能走路,但是可以说些简单话,也认得人。每次去看他时候,发现他经常会盯着小女儿看,那小姑娘比祁嵘大岁,上二年级,很乖,学习也不错。丁兰心,你说,值不值?”
丁兰心重重点头:“值!”
“也觉得值,但是朋友都说是傻子。”祁峥自己都觉得好笑,长长地叹口气,“不在乎他们怎说。七年,不管多苦多累,只要想想那个人在慢慢康复,他们家三口依旧好好地在起,就觉得值。只是……
啊,爸爸快四十岁才给你添个弟弟也是很对不起你,以后小嵘念大学时,爸爸都六十,或许都供不他考学,如果你境况还可以,答应爸爸,照顾下小嵘,这样,爸爸万哪天先走,想到小嵘还有个哥哥在,心里也踏实些。”
言犹在耳,那年十二月天,父亲带着祁嵘妈妈开车去送货,不幸发生车祸,双双遇难,而那时,祁嵘还只有三个多月大。
老家爷爷奶奶直盼望着春节时能去赋江看小孙子,在接到噩耗时,爷爷直接中风,几天后不治离世。
那是祁峥人生中最黑暗冬季,他躲在学校体育馆痛哭失声,感觉天塌下来,但是这还只是个开始。
“那场车祸,爸撞到个骑车人,是个三十岁男,被撞成植物人,交警勘测,认定是爸全责,共判赔八十六万。”
祁峥早就抽完支烟,想要点第二支时,被丁兰心没收打火机。他只能将烟拿在手里把玩,继续说,“那个男结婚两年,小孩才岁多大,刚会走路,这撞,整个家都毁。永远都忘不在医院里看到他老婆抱着孩子时情景,他老婆直在哭,特别无助,小女儿还什都不懂,乐呵呵地走来走去。别人都和说这事儿与无关,法院判归判,爸人都没,不用赔,也赔不起,但是丁兰心,良心上过不去,真,过不去。”
丁兰心眼睛红红地看着他。
“答应他们,定赔,分期,算上利息慢慢地赔,还年轻,有是力气,不上学,定会赔完这笔钱。”
丁兰心问:“那你赔完吗?”
“当然没有。出事时候卖老家房子,还借钱,给他们十万。后来,每个月给他们两千,两年后到三千,四千,今年个月给他们五千,加起来共赔四十多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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