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兜里
手机钱包
股脑扔在床头柜上，柜子上个亚克力保存盒被不小心碰歪，顺着柜子边缘晃
晃，啪叽砸在地板上，碎个四分五裂。
蒋衡：“……”
碎碎平安，蒋衡想。
他安慰完自己，又觉得这种乐观颇有意思，抿着唇笑笑，艰难地弯下腰，在保存盒残骸里翻翻，翻出原本盒子里东西。
那是枚普普通通英镑硬币，面值磅，保存得很好，亮光闪闪。
纪尧没脾气，他前脚被不讲理病人家属折磨得心力交瘁，也没心情去管作死前男友，吩咐护士站明天不许放人之后，就钻回办公室写记录去。
蒋衡家落在静安寺附近个半新不旧小区里，不到三百平精装复式，两个月前刚过户。
网约车停在小区门口，蒋衡裹着件略厚大衣往里走，路过门岗时，保安还冲他打个招呼。
“蒋先生，回来啦。”
蒋衡微微弯着腰，胳膊护着自己刀口，冲他笑笑，和善道：“对，你们辛苦。”
备看眼就走，然而眼神扫才发现，蒋衡床位上空无人，只有护工在收拾东西，床铺上被褥叠得整整齐齐，不像是要睡人样子。
纪尧皱皱眉，按下门把手，走进去。
“这床病人呢？”纪尧问。
“蒋先生说他在医院睡不好，回家睡。”护工说：“说是明天早上查房前就回来。”
纪尧：“……”
蒋衡用拇指摩挲下硬币表面，确认上面没摔出什
划痕来，这才松口气。
“不辛苦不辛苦。”保安笑着说：“小区里有个路灯坏，刚保修，您回去时候慢点啊。”
蒋衡答应声。
他刚搬过来两个月，活像是在这住二十年，门口保安，快递点工作人员，还有天天在小区公园里带孩子老奶奶，各个都能跟他打上声招呼。
蒋衡含着笑应声，最后到家时，大衣兜里揣满老奶奶塞给他润喉糖。
他行动缓慢地把大衣脱下来挂在门口，然后扶着墙慢慢地走回卧室，拧开床头灯。
怎那事儿呢，纪尧费解地想，他以前有这娇贵吗？
“谁让他走？”纪尧皱眉道：“他还没出院呢，这不是胡闹吗。”
“蒋先生跟护士站那边签免责协议。”护工说。
纪尧：“……”
有理有据，准备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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