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总回信冷冷淡淡,但随之附送张照片,稍微中和下文字带来疏离感。
照片上是电子体温计
蒋衡是个很沉得住气人,他从来都是游刃有余且毫不怯场,仿佛发生切都在他预料范围之内,以至于纪尧有时候也很难猜测他意图。
宿过去,天光乍亮,纪尧从昨天那个细雨蒙蒙漫长冬夜里醒来,连带着那种心照不宣气氛也变得虚幻起来,怎想怎不真实。
但联络人总是真,纪尧今天第六次点开微信,然后又下意识地按上锁屏。
纪尧渐渐发现自己这种心不在焉——进入工作状态后还好,他暂且想不起来别。可旦空闲下来,他注意力总是没法集中,论文写两行删四行,泡咖啡时候还错拿妇女角里红糖姜茶。
他终于发现这样下去不行,于是在纪尧第十次点开手机之后,忍不住咬咬牙,主动给蒋衡发去条消息。
庭审结果不错,纪尧第二天就恢复正常工作。
他们科室同事在百忙之中抽出五分钟时间给他举行个简短“去晦气仪式”,主要流程是举着杯温开水敬天敬地敬纪尧,然后试图把剩下半杯水塞进纪尧手里,看着他喝掉。
“都是高材生,至于吗。”纪尧颇为无语:“远离封建迷信。”
给他替班最多那位同事举着杯子,雄赳赳气昂昂地摆手,说道:“喝水怎,天八杯水生活才健康!”
科学迷信两不误,很有现代新青年感觉。
“烧退吗?”他问。
现在是北京时间下午两点整,蒋总大约是工作缠身,于是没有秒回他。
纪尧端着杯子去茶水间刷掉红糖姜茶冲剂粉末,然后甩着手上水珠回来,重新给自己泡杯咖啡。
直到纪医生再次坐回办公桌前,蒋衡回信才姗姗来迟。
“好多。”
小护士扒着门框嘿嘿乐,凑热闹道:“怎样,纪医生,那个水逆去死去死符好用吧!”
纪尧看见她就想起她背地里“出卖”自己事儿,额角突突地疼,隔空指指她,看着咬牙切齿,却毫无杀伤力。
普外科忙得要死,几个年轻人也闹不太久,闲话几分钟就各自散去上手术。
纪尧前几天不在,所以今天上午难得清闲,跟着查完房又写完病例之后暂时无事可做,于是忍不住多看几次手机。
蒋衡对话框从昨晚出现在他联络人里开始,直到现在都是安安静静。那空白对话框突兀地立在切联络人最顶端,引着纪尧注意力总是会时不时往上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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