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他终于掀开自己身上保护膜,泄露出星半点真实自己。
“其实不爱赛车,是他喜欢。”葛兴说:“他十八岁生日那天就拿到CRC冠军,那天他特别开心,还把奖杯送给。”
沈安是个非常张扬人,他生得美艳,活得像是棵凤凰花,天生热烈又灿烂,放在哪都是人群中心。
他比葛兴大三岁,从小就把身后跟着小豆丁视作所有物,走哪都护着,不懂事时候还跟大人说好几遍以后要娶弟弟做老婆。
沈安这种人天生就吸引人视线,葛兴是个天生弯,于是自
葛老板日夜混迹夜店酒吧等娱乐场所,人脉遍布各种犄角旮旯,年三百六十五天,他有三百六十天都在外面玩儿。
但他又从来不肯谈恋爱,他身边没有任何伴,总是来去匆匆,孤身人。有朋友玩笑似地问他,他也总说自己是“博爱党”,不拘泥于任何瓢弱水。
现在从他嘴里听到“爱人”两个字,纪尧本能地觉得有点匪夷所思。
“爱人?”纪尧问:“那后来你们——”
纪尧想问是分手,但葛兴像是猜到他话,于是抿口酒,截断他问题。
转个身,后背贴着吧台,忽然伸手跟纪尧碰个杯。
“你知道跟蒋衡是在哪认识吗?”葛兴问。
“不是在北京吗?”纪尧问。
葛兴家里生意都在北京,近几年才开始往上海深圳之类发展,在纪尧印象里,葛兴似乎很少离开北京。
“在上海。”葛兴用酒杯轻轻磕磕吧台,低声说:“甚至就在老城区。”
“他死。”葛兴淡淡地说。
人生有时候比烂电视剧还要恶俗,因为文艺作品需要逻辑,需要合理,而现实不需要。
命运只会在无人发觉时骤然落下结局,连解释都不需要。
“他叫沈安。”葛兴说:“比大三岁,算是……青梅竹马?”
说起这个名字时候,葛老板直以来挂在脸上笑意忽而淡去许多,他整个人像是蒙上层阴霾,浑身散发出种历久经年腐朽感。
纪尧纳闷地看着他,似乎不知道他提起这个话题有什意义。
葛兴沉默会儿,抿口酒,忽然挑起眉,冲着纪尧挤挤眼睛。
“告诉你个连蒋衡都不知道秘密。”葛兴说:“——其实当时是跟爱人私奔来上海。”
他没有用“前任”、“初恋”这样词,所以纪尧下意识地挺直后背,准备用种更严肃态度来面对这个问题。
可问题是,纪尧认识葛兴这多年,从来没听他说过有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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