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得委屈你。”纪尧说:“大年夜可能得陪在医院过。”
这对蒋衡而言不算什大事,他仪式感从来对事对人不对场合,只要有对人在身边,蹲在休息室吃外卖和在家吃烛光晚餐本质上没什不样。
不过他坏心眼上来,还是逗纪尧嘴:“这不太好吧,工作场合,允许家属长待吗?”
“那肯定不允许。”纪尧说着歪头看蒋衡眼,视线夸张地扫他圈,苦恼道:“所以到时候只能跟他们说,说你在家又哭又闹,不肯自己过年,要是不带着你,你就反锁家门不让上班。”
蒋律师没想到纪医生颠倒黑白起来比讼棍还厉害,当着面就能泼自己身脏水,顿时气笑。
“故地重游”这种事,纪尧曾经提到过次。
可是在蒋衡认知里,这显然不是场能够说走就走旅行——纪尧工作繁忙脱不开身,平时恨不得把自己掰成八瓣用,休个周末都谢天谢地,更别说要空出整周假期来。
但现在预定好机票就躺在纪尧手机里,上面时间航班清清楚楚,由不得蒋衡不信。
而且纪尧选定时间颇有意思,不偏不倚,正是他们上次北海道之旅日期,看起来“重新开始”念头相当坚定。
蒋衡握着手机,沉默几秒钟,忽然无奈地笑。
“那还是算。”蒋衡幽幽地说:“别耽误纪医生职场形象,到时候还是加班去吧。”
纪尧怕他说到做到,决定见好就收,笑眯眯地搭台阶下:“开玩笑……过年情况特殊,可以给值班医生开个友情绿灯。前年们主任自告奋勇留下来值班时候,他老婆还来给他送年夜饭。”
他“服软”得这样快,蒋衡也不好说什,轻飘飘地扫他眼,自己也没再提加班
“你不忙?”蒋衡说:“能请下来假?”
说来惭愧,在社会里摸爬滚打这些年,比起虚无缥缈浪漫主义因子,蒋律师也显得务实许多。
纪尧人生充满“时冲动”,他在特定环境下总是容易受气氛影响,脑门拍就做出决定。不过好在六年过去,纪医生总算被社会打磨得世俗点,知道在“冲动”前要做好点准备。
“刚打电话跟领导说好。”纪尧说:“过年期间留下值班,多值几天,算上周末和年假,正好年后能攒出周来。”
过年期间医院本来就忙,但今年正赶上纪尧几个同事要结婚要要探亲,人手下子变得短缺起来,纪尧赶在这时候送上门愿意承担多余节日值班,简直给郝雨解燃眉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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