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怀泽却只顾得看自己零散的床榻了,心疼得嘴唇都有些发颤。这一下得多少银子啊……
就在这时候,门边又是哗啦一声巨响,孟怀泽的门不知被院中哪根不长眼的枝条一条子抽下来,晃悠悠两下,砸在地上摔得稀烂。
孟怀泽的视线落在地上零散的门上,脸上的表情有些绝望,他顾不得那么多了,光着脚便往院中跑去。
乍一见到院中的情形,孟怀泽差些一口气没上来。
院落四处都有粗壮的枝条破土拱出,孟怀泽刚洒了种子的地被翻了个遍,冬日里干枯未焕生机的草木也都被连根掘起,混在乱糟糟的泥土中,石桌子也裂了,他的海棠树被抽得歪歪斜斜,地下的根系都露出一些,幸是惊险地立住尚未倒下。
“这是……花?”孟怀泽看向邬岳,“你从乌羽泽带回来,我种院子里的那枚种子?”
邬岳手抵在下巴处,对着眼前硕大无比的花上下打量了一番,点头道:“应该是,跟乌羽泽旁边的那些长得还挺像。”
“你说的蓝色小花?”孟怀泽的冷静再也维持不住了,瞪着邬岳咬牙切齿道,“小花!”
他在“小”字上咬得格外地重。
邬岳也有些委屈:“是小花啊,我怎么知道它到了人界还会变异。”
那些枝条钻出地下后迅速地抽条伸展,有几根已是招舞着高过了院墙,还托了两朵闪着盈盈蓝光的巨花,宛如浮在半空中的两只巨碗。
孟怀泽生怕这怪异的景象被其他人看到,一时间也顾不得心疼了,急声回头喊邬岳。
眼前黑影一闪,邬岳已是利索地跃上院中的一根枝条,妖力直冲着地面上破土的根处砸去,那微弱的蓝色霎时被金色吞噬殆尽。
邬岳的妖力强悍,然而这些枝条并非妖物,只不过是到了人界变异的草木,邬岳一时也无法,只能四处腾跃着挨个地将
孟怀泽看着眼前巨大的蓝色花朵,深呼吸了一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邬岳道:“那现在怎么办?”
邬岳上前一步:“等着。”
他出手干脆利落,一把掐断了那花后面的根茎,花瓣上面的蓝色粼光霎时暗淡下去,还未等它彻底变暗,便被金光吞噬消失不见了,随即那金色光芒顺着枝条沿溯向根部,所过之处先是粼光变暗,随之连着粗壮枝条一起散去。
邬岳仍是嫌慢,手心中攒起妖力,冲床榻上的那大洞处直击而去,孟怀泽来不及阻止,便听砰一声巨响,那怪物一般的枝条不见了,他的床也彻底塌成了两截。
邬岳拍了拍手,显是对自己很满意,他看了一眼孟怀泽,金色的眸子微微眯起,似是还想求表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