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怀泽突然间打个激灵,他像是这才回神,低声道:“没什,就是随便问问。”
见邬岳仍是看着他,孟怀泽笑笑,引开话题道:“你呢,你有什想做却做不到事吗?”
他本以为照邬岳性子,定是要大言不惭地说没有,顺便吹嘘番他自己妖力强大,谁知邬岳却沉默着没吭声。
孟怀泽有些惊讶,邬岳闭上眼,哼道:“睡。”
“你个妖怪睡什觉……”
他副执拗模样,邬岳不与他争执,有些敷衍地哦声。
内丹已经被邬岳收回体内,房内昏昏暗暗,孟怀泽滑下身子,挨着邬岳在床上躺下来。
他声不吭地贴着邬岳肩膀,邬岳有些想伸出手来抱他,又觉得这样动也不动地被孟怀泽安静贴着也舒坦,于是退步,决定等会再抱。
孟怀泽呼吸放得很轻,邬岳五感却是极强,察觉出他呼吸中那丝不稳定急促。
还未等他生问,孟怀泽便开口:“那人呢?”
中缩回来,藏到身子后面。
他撇过头去,低声嘟囔道:“什毛病……”
邬岳被他反应逗乐,那内丹似是跟他伙,也跟着上蹦下蹦,副没心没肺兴奋模样。
孟怀泽声音中有些热腾腾恼:“你笑什?”
他仍是撇着头不看邬岳,藏在身后手却偷偷伸出来,假装不经意地抹把酸涩鼻梁。
邬岳垂眸看他:“人怎样?”
“有些注定事,人也能改变吗?”
他说得含糊,邬岳没听明白,问他道:“怎,你有什事想做?”
孟怀泽抬眼看着邬岳,黑暗中邬岳眸子仍有些微微泛金,显得华贵而妖异。
孟怀泽听见他说:“你想做什,帮你。”
邬岳倚着手躺回床榻上,看着上方悠悠浮动金色内丹,这才道:“虽说以前没听说过有哪个魅妖能破天性限制,也没听说过有哪棵树能离原生地,但没听说过不代表没有,以前没有也不意味着以后不能有。”
他伸手收回内丹,话说得漫不经心,却又似力道千钧:“这世上事没有什做不到,做不到只是因为不够强。”
孟怀泽安静地听着,片刻后他抬起眼,问邬岳道:“你是说,如果木青和阿绯努力修炼得更强,终有日,那些限制对他们而言就可以不再成为限制?”
“啧,说是这说,就那两个小妖精,”邬岳嗤笑声,嘲笑得很是明显,“他们想要强到破天性,可能这天地都得再换上遭。”
“那又怎样?”孟怀泽道,“只要有希望就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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