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暮深蓝天色中,邬岳微微眯眼瞧着孟怀泽,他睫毛黑长而密,这样垂眸看人时更甚,又有暮色掩映,孟怀泽看不清他眼中神色,只是心底莫名惴惴不安,不由移开眼。
“你不是怕走夜路吗?”邬岳慢慢开口。
孟怀泽眉间猛地蹙,他盯着邬岳抓在他腕间手,半晌没吭声,再开口时,声音沉得厉害:“走多就不怕。”
说罢他脸色倏然难看起来,似是懊恼于自己口无遮拦,然而压在心底那些情绪开个口子便再难以控制,他时之间也扯不出笑来,甩开邬岳手,声不吭地快步朝院外走去。
这次邬岳没再拦他,直走出很远之后,孟怀泽步子才慢下来,及至拐弯时,他终是忍不住回头看眼。
弱下来火苗,良久,他才低低地嗯声。
好不容易炖好肉,孟怀泽却没在家待。这时天色已然有些暗淡,四周渐次飘来炊烟味道,远处还隐隐传来唤家畜归家人声,孟怀泽将肉端到院中石桌上,便进屋背他药箱,准备要出门去。
他向邬岳解释:“最近村边上多许多途径此地流民,里面伤病者众多,得去看看。”
也正是因为这些流民,孟怀泽这些日子直忙得厉害,连着几夜都只能睡两三个时辰,也正因此,下午时分在院中整理草药时候他才抵不住困倦睡过去,之后又乍然见到邬岳,他心忙意乱,这才耽搁到这个时候才要出门。
邬岳不知流民是什,只是孟怀泽要走,他便推碗跟着站起身来:“跟你起去。”
夜色中远处那丛小院只剩个模糊暗影,静谧得仿佛融入周围夜色,和过去几百个日子里无甚区别。
孟怀泽心底蓦地沉,有那瞬间他几乎是控制不住地想要转身回去,回去看看邬岳是不是真还在,下午时切该不会是场幻觉……
他觉得自己荒唐,却又抑制不住那近似荒唐担忧。
许久之后,他才抬步朝那些流民暂居处走去。
孟怀泽摇头:“不用。”
“那去接你。”
孟怀泽也不看邬岳,仍是摇头:“还不知要忙到什时候,可能要很晚,你不用管。”
他说着便急匆匆地往院外走,却被邬岳把抓住手。
孟怀泽愣,拧眉看向邬岳:“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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