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怀泽看着采芷抓着他手,神色间闪过挣扎茫然。
只要他松口,他就能回归普通人生活,他曾经对这生期望也不过如此,找个善良姑娘,成家,生子,平平淡淡地过完这生,没有什妖怪,也没有什殊途与离别。
然而,在漫长沉默之后,他拉开采芷手。他明明没说什话,再开口时声音却哑:“对不起。”
这是他最接近正常人生时候,他却中邪般非要选另条路。
邬岳这次回来之后,他那些躁郁不明情绪、那些歇斯底里愤怒其实很大程度上来自于此。他曾经有过选择,可以走另条平淡安稳路,他却不知好歹地选择放弃,他放弃,却又不能彻底坦然地接受由此带来切后果,他害怕自己选错,害怕自己会后悔,不甘心和恐惧催生妄求和怨愤,最终在他误以为邬岳再次离开那刻彻底失控。
话题,托着他下巴倾身过去亲他,亲完问他:“现在这样不好吗?”
孟怀泽没出息,被这条狼给点甜头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抱着邬岳傻乎乎地点头:“好。”
好吗?
春天时候,媒人上门来,绕半天孟怀泽才听明白对方什意思,竟是让他去采芷家提亲。孟怀泽不知道采芷竟然喜欢他,更是从未对采芷生出过越矩心思,当时毫不犹豫地便拒绝。
第二天采芷跑来找他,总是脸笑盈盈小姑娘通红着双眼,问他自己哪里不好。
可是,不好吗?
正如此时他抱着邬岳,阳光晒着小院,微风撩着树尖,他每个“好”字都发自肺腑。即便只是为此时
孟怀泽不擅于应对这副场面,手忙脚乱地给她找东西擦眼泪,采芷推开不要,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孟大夫,从很小时候就喜欢你,就想跟你在起。”
她情绪如此浓烈,孟怀泽连安慰都插不进去。
“经常经常想,有天们能住在起,早晨给你收拾好药箱,看着你出门,夜里等着你回来,闲时可以跟你学认字,想去川箕山上采药也能爬到最顶上,过上两年们可以要两个孩子,他们长到会说话时候,会喊娘亲,喊你爹爹……”
孟怀泽不知什时候从手足无措中静下来,他站在原地,微微垂着眼,睫毛投在眼下暗影被风吹得瑟瑟抖动,却仿佛是听得入迷。
“孟大夫,你觉得哪里不好,都可以改。”孟怀泽看向采芷,他面前站着姑娘抓着他袖子,流着眼泪问得小心翼翼,“你能不能试着……试着喜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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