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年年。
离去在次又次重复中变得平常。
邬岳在六个月后回来,又在四个月后离开,他不知那些所谓相守与团聚意义,想来便来,想走便走,有时候短些,几个月出去逛圈便回来,有时候长些,两年也不是没有。当然,长与短也仅是对孟怀泽而言,几月数年时间流逝于邬岳漫长生命而言微小得难以感知。
与之前稍有不同是,他每次离开都会告诉孟怀泽,他甚至在有次跟孟怀泽说句“等回来”。在邬岳走很久之后,孟怀泽还在咬着“回来”两个字翻来覆去地回味。很长段时间里他摸不准邬岳如何看待这个地方,是途中歇息路边小店还是偶尔到访老友住所,但不管是什,他都不敢妄自将“家”这个字赋予其上。
然而,他忍不住微笑起来,邬岳用“回来”这个词。人除家,还会回哪里去呢?
或许是小时候经历过颠沛流离,孟怀泽自觉软弱平庸,没什大志向,他在书中看到远阔山河璀璨人间,却甚至从来没想过离开这个小小山村,到更远地方去看看。他喜欢安稳,害怕变故,年少时候梦想也不过是丛小院,本医术,个爱人和两个孩子。怪就怪他在那个下过雨清晨进次山,带回来只狼崽子,切就都走上另条路,可当他看着邬岳时候,觉得除没有孩子,年少时那些梦想好像也都没落空。
这世间如此奇妙,人们好像生活在同个天地之间,但每个人眼中看到世界却又完全不同,谁都不知他人眼中天地究竟是何种模样。有人日夜相守,自也有人朝暮相盼,这样想,他和邬岳这样状态也不过是人间平常。
邬岳自由地去做他喜欢做事,孟怀泽则还是那个忙忙碌碌小郎中,背着个药箱四处乱跑,谁来喊都应着。他们行走在各自岁月间,互相牵绊,互不惊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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