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知道在山里住过?”
邬岳像是没听到他话,转身向前走去,甩下句:“你要是想和他们多待会儿就留会儿,先去那边等你。”
渡平并没待太久,木青和翠翠灵识重塑,千年前过去就如前世般,已被潮水冲刷干净,多年以后他们再能够说话时,或许还会给彼此取个其他名字。这没什不好,他们仍是木青和翠翠,却又不再是木青和翠翠。
这话想起来有些绕,渡平笑笑,然后转身离开湖边。
邬岳背身站在棵树下等他,不知在想些什。没等渡平喊他,他便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两人对视眼,邬岳先收回视线,说句“走吧”,率先朝山下走去。
,夹杂着不属于棵普通树灵气。
头顶繁密树叶中发出声响,渡平猛地抬起头来,看到只鸟,有着翠色亮丽羽毛。它方才好似差些从树枝上掉下来,慌张地扇着翅膀想要飞上去,根枝条从交错枝桠间探下来,稳稳地托住它又回到树顶上。那只鸟看起来还有些惊魂未定,用翅膀尖拍拍自己胸脯,啾啾地冲着那根枝条叫两声,像是在向它道谢。
然后,只鸟与根枝条便在高高树顶上,起好奇地看树下两个陌生人,边看那只小雀鸟还时不时地冲旁枝条啾两声,那根枝条时不时地点两下梢头,两个不同物种看起来倒是副交谈甚欢模样。
渡平什都听不懂,然而却直仰头看着,有会儿连眼睛都忘记眨。许久之后,他才微微收回视线,声音有些发颤:“是翠翠和木青对吗?”
他明明已经清楚,却还是想从他人嘴里再听到个确定答案。
渡平在他身后跟着,自从来到人界,两人都显出些异常沉默,邬岳尤其甚
邬岳点头,说:“是。”
“是你帮他们?”他不知道如何去探寻当年那些事情,在邬岳走后几十年里,他于川箕山如聋如瞎,其间发生什他都不知道,连揣测都不知该从何而起,“什时候”
“那只鸟受伤太重,本是活不成,木青虽然把所有修为都给她,又把她藏进自己树心里养着,但这些妖精灵力过于微弱,撑百年便消耗得差不多,只能算他们命大,路过时候这俩小妖还没死透,就顺手给他们些妖力。”邬岳说得轻描淡写,“毕竟你住在山里时候他们也帮过你"
话说到这里他蓦地顿住,其余再多便不肯再说。
渡平仍是看着他,邬岳抿紧唇,片刻后,他蹙着眉问:“下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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