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明很不想让齐燕白把礼物还回去,于是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攥住齐燕白手,闷闷不乐地跟着他出教室。
说话这会儿功夫,外间大部分孩子已经被家长接走,大厅显得有些冷清,只有零星几个家长带着孩子在小画廊查看作品。齐燕白拉着陆明明手往外走两步,却没见到印象里家长,于是只能领着陆明明又回到大厅,等着人过来。
陆野今天起得晚点,他昨晚点灯熬油地审宿人
明白该用怎样面目来应对相处,相比之下,他独处时泄露出那种压抑和偏执,则更像是蓝胡子城堡里最后扇门,被锁在个名为“秘密”钥匙之后。
周末课程通常紧凑又充实,初级班小朋友们又活泼伶俐,个个天马行空,想象力极其丰富。齐燕白连教带哄上午,控场控得嗓子都有点哑,最后下课时,甚至觉得自己耳边有点轻微耳鸣。
年轻助教老师正在进行放学前最后点名活动,而齐燕白则站在教室门口,微笑着挨个跟放学出门小朋友道别。
陆明明背着个迪士尼公主双肩包落在队伍中后方,她双手捏着背带,没像前面那些叽叽喳喳小百灵鸟样蹦蹦跳跳地抢着跟齐燕白说再见,只是缩着脖子藏在人群里,正想“暗度陈仓”地跑出教室门,就被齐燕白眼疾嘴快地叫住。
“陆明明。”齐燕白叫住她,然后从身后拿出个小小、还没拆封小礼盒,走到她身边蹲下来,笑着说:“昨天你跑得太快,老师没追上你——谢谢你给老师礼物,很开心,但礼物不能收下,还是得还给你家长。今天谁来接你放学?”
陆明明见状顿时撇撇嘴,苦着脸看着齐燕白,小大人似地叹口气,说道:“齐老师,你可以不用这有原则,当做不知道多好呀。”
齐燕白对面前这个孩子有印象,她家境很好,周末来上学时总是打扮得光鲜亮丽,像个小洋娃娃。从她衣服穿戴上来看,她应该不在乎这点小小礼物,但齐燕白做老师时候有自己原则,于是笑着摇摇头,婉拒她好意。
“老师很感谢明明小朋友这样用心。”齐燕白说:“但是如果可以,画幅贺卡给老师,或许会更好——到时候老师可以把明明送贺卡挂在办公室,怎样?”
陆明明眼前亮,像是被这个提议打动,但她又不太想就这收回自己礼物,于是撇着嘴低下头,看起来有些犹豫。
“没关系,老师先带你出去吧。”齐燕白温声细语地说:“今天你妈妈来接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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