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燕白没法告诉陆野自己在生气什
——或许是他人生
前二十年里已经习惯
从Ashley这里获取有效帮助，所以在听见那句“回头不晚”时候，他心里是真升起过
“所以说，如果你什时候改变主意，愿意卖画，还是可以随时联系
。”Ashley咬着烟嘴笑笑，说道：“你父亲开价两千万美元——随时等你。”
齐燕白：“……”
齐燕白还沉溺在那句“回头不晚”劝告中，却没想到自己跟Ashley说是天南地北两件事，登时有种被愚弄感觉，霎时间心头火起，差点被气笑。
“那就不必。”齐燕白磨磨牙，没好气地说：“这件事是不可能后悔，佣金你就不用想——好好跟齐哲度假吧，游玩愉快。”
Ashley戏耍成功，忍不住狂笑不止，只是还没等笑完，齐燕白就已经恼羞成怒，二话不说地挂断电话。
Ashley从来都是对。
她狡猾、睿智，自由又放纵，从来不会为感情困扰，永远处在旁观者角度上，看什都是
针见血。
齐燕白知道这次也不例外，只是可惜是，她提醒来得太晚。
“这件事已经知道。”齐燕白用指腹蹭下画纸上铅印，轻声道：“可惜来不及。”
如果他能更早地得到提醒，亦或是更早地看清这点，他或许还有收手机会，可现在他已经把能踩雷区全都踩个遍，再也没法回头。
她放纵而肆意小声被通话突兀地截断，尾音却还萦绕在房间里，齐燕白口气噎在胸口，忍不住愤愤地踹脚画架腿。
“怎？生气？”
陆野不知道什时候已经拉开卧室门走出来，他拖着长长锁链走到齐燕白身后，微微弯下腰，替他调整下被踢歪画架，把颜料盘摆回原处。
“野哥。”齐燕白下意识收起手机，回头看他眼，摇摇头。
“没有。”齐燕白睁眼说瞎话：“就是不小心碰歪。”
“是吗？那可不定。”
Ashley说着靠回椅背上，懒懒地伸长双腿，给自己点根烟，意味不明地笑笑。
“小燕白。”Ashley突然换法语，意味深长地说：“人都有后悔机会，什时候回头都不晚。”
齐燕白觉得她似乎在隐约暗示着自己什，于是心念动，忍不住朝视频里女人看过去。
但Ashley态度看起来轻佻又随意，她咬着烟嘴吸口烟，好像只是随意给齐燕白灌口鸡汤，灌完就大功告成，丝毫没往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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